他实在,有许多不得已。
“师兄——”她带着哭腔唤,手颤抖着抚过容迟衣襟上的血迹,心脏一阵阵收。
着这些各异的目光,谢微之坦然提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盏酒。
“我瞧你这样羡慕,便叫你遇见那几人,你愿不愿?”
容迟却无暇注意她的哭声,他双眸中神采涣散,周遭所有的人声都在这一刻远去,只听得风刮过树梢窸窣之声,落纷纷扬扬而,粉白一片中,天地静寂。
“太衍宗之威,我药王谷,今日领教了!”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容迟大师兄拱手,也不等司擎回复,带着药王谷众人拂袖而去。
“师!”云鸾立时小跑上前,对着谢微之旁的晏平生鼓了鼓嘴,行挤两人之中,挽住谢微之的手。
谢微之和晏平生,并肩向前走去,与容迟错而过。
若是容迟立毙在司擎剑,那便是药王谷掌门木天青,也回天乏术。
“这位谢尊者,称一句红颜祸,实在不为过。”有人故作暧昧地挑眉。
微之,原来我们的故事,结束得那么早。
“接来,应当能够安心喝酒了。”谢微之向晏平生挑挑眉,不用多说,两人便回向自己席位走去。
就像容迟受的这三剑,太衍宗和药王谷的争端,与她并无关系一般。
药王谷大师兄面上连应付式的笑意也尽数消失,他沉着脸向司擎:“我师弟已受阁三剑,诸位同见证,当年之事,便该就此了结。”
“微之...”容迟在日光,缓缓睁开,声音虚弱得叫人一不小心,便要忽略了去。
“微之,对不起...”容迟断断续续,神涣散。“我实在,没有办法...”
至于木知谣,看了一谢微之,咬着跑向容迟。
见容迟还留一气,药王谷大师兄顿时松了一气,只要容迟还留着一气,药王谷便能抢回他这条命。
木知谣几乎称得上仇恨的视线落在谢微之上,她当然应该怨恨,如今伤重濒死的,正是她自幼一起大,青梅竹的师兄。
她知。
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兮,而无望兮。
但——纵你有千般万般无奈,又与我,有何系?
“事到此,应该可以结束了吧。”谢微之淡淡,这场关于她的闹,大约终于能谢幕了。
坎其击鼓,宛丘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
容迟二师兄沉默地将他扶起,手中掐诀,与木知谣一起没了踪影。
比起被别人当闹,她还是更喜看闹,而比起看闹,还是喝酒更有趣。
这一切,全是为了...
原来,她不过是他这一生,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场幻梦。
她就在离他不过三丈远的地方,可是容迟已经没有力气站起,就像他终其一生,也再没有可能走到谢微之边。
他伸手握住容迟手腕,输灵力,为容迟护住心脉,助他收药力。
短短三丈,却是无论何等修为,都无法逾越的天堑。
“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兮,而无望兮...”容迟惨淡地笑着,迎着日光,缓缓闭上了。
容迟二师兄急急走上前,半抱起容迟,取灵光熠熠的丹药为容迟服,药王谷之人,缺什么,都不会缺了极品丹药。
容迟如何,于谢微之而言,早已是无关要了。
只是他到了现在,才明白这个理。
坎其击缶,宛丘之。无冬无夏,值其鹭翿。(注一)
谢微之终于停脚步。
若非她的神将要化为实质,谢微之都忘了自己方才为了阻止云鸾和木知谣动手,弹指画两阵纹将两个人都困住了。
许多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坐回席位的谢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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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杯与晏平生一碰,痛快饮尽。
在场之人心知肚明,今日之后,太衍宗和药王谷之间,不免要生了嫌隙。
这次明霜寒和书重明没有面,能少两个麻烦,总归还是好的。
“我知。”谢微之没有看他,中淡淡。
木知谣被唤作医仙,手也救过许多重伤修士,可前重伤的,是她的师兄,是她的至亲。
一个响指,谢微之解开了木知谣和云鸾脚阵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