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起昨晚的事吗?”他箍住了我的胳膊,箍得那样,让我疼得直气,“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我袖上的血已然凝成一块。他直接把我的袖拽起来,几条丑陋的划伤,伤里还有破溃的血。这伤看上去曾经结痂,但是我使劲时肯定又撑开了。
“刚才,我们谈到了哪里?”他说,“啊,讲到了那条胳膊。”
“无论如何,你都需要立即报警,”他说,“凶手正要置你于险境。”
“它给我建议,有时会对我的行为评论足。”
“你现在听到声音了吗?”
“哦,是的,你这里有好大一个块。”他停来,想了想说,“可能你昨晚撞到哪里了吧,可以说那时你的记忆就全漏来了。有其他症状吗?痛、恶心、呕吐,有吗?”
“天哪,不,医院里到是可怕的事,”他惊骇万分,“疼痛与死亡被扔到墙角,疾病与病人蜷缩在床上。听我的,去散散步、收拾收拾东西、和朋友聊聊天。昨天晚宴上,我看见你和迈克尔·哈德卡斯尔畅饮,喝了好几瓶呢。真是个难忘的夜晚啊!他应该可以帮上忙,听我的话,你一旦恢复记忆,那个声音就再也不会回来。”
他把我赶到行李箱那里,让我坐在箱上。我的前倾着,他用屠夫的那“温柔”手法来检查我的骨,得我龇牙咧嘴,他还咯咯笑。
我叹了一气,摇摇。
“丹尼尔·柯勒律治,就是不久前和你说话的家伙。”
“女人被谋杀了。”医生打断了我,“是的,丹尼尔告诉我了。”
迪基微笑着瞅着疑惑不解的我。
“完全失忆了,是吗?好吧,别着急,我在战争期间看过这样的病例,不病人愿不愿意,过一两天就能恢复记忆。”
“这都是刀伤,斯安,”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原有的快乐一扫而光,“是新伤,似乎当时你在举臂保护自己,像这样……”
他说的每个字里都充满了怀疑,但在给绷带打结时他并没有反对我。
我使劲回想那些失忆的时刻。醒来之后,我原本以为一切都从记忆中抹去了,现在我觉得并非如此。我能觉到自己的记忆就在那里,只是碰不到。这些记忆有重量、有形状,如黑暗的房间中被覆盖的家一般,我只是错置了光线才无法看清它们。
迪基在我后踱来踱去,着自己的髭须。
“总能听到一个声音。”我窘迫地承认。
他一个个地弯我僵的手指,然后从医药袋里掏一个小棕瓶和一些绷带,清理了伤,涂上碘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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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还没等我抗议,迪基就把门打开了。丹尼尔的男仆送来了之前说好的熨妥帖的衣服。看我犹豫不决,迪基就收了衣服,让男仆退,并把衣服放在床上摆好。
他把医疗袋从床上提起来,笨拙地摇了摇我的手。
“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我说,“但今天早晨我看见一个……”
“没有。”
“我明白了。”他若有所思,“那这个……声音,都说了些什么?”
他从医疗袋里取玻璃滴来模拟当时的场景——他把前臂举到脸的前面,用滴猛地砍向前臂。这场景让我起了一疙瘩。
“这个建议,怎么说呢,正大光明吗?没有暴力或是堕落的意思吧?”
“创伤。”他伸一个手指,突然说,“那是创伤的表现,实际上非常普遍。人撞了,各奇怪的事便开始发生,他们看见气味,尝到声响,听到味。通常一两天就会消失,最多一个月。”
“策略撤退,我的孩,那正是你需要的。”他说,“和厮总说一,让他安排车送你到镇上,你可以在那
“就在我脑袋里。像是我自己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对一切了如指掌。”
“绝对没有。”这揣测激怒了我。
他停顿片刻,又啧啧叹:“我更担心你那条胳膊。”
“一个月!”我说着,抬望向他,“这样的形,我怎么能忍一个月?可能我该去趟医院。”
“哦,是他。”
“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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