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诺娅离开后,神渡缓步走到绪方的前,然后盘膝坐。
神渡注意到了绪方的目光,于是轻轻晃了晃右臂,苦笑着说:“你们年轻人的,果然就是要比我们这老人的要有活力啊,你们都已活蹦了,而我还是这样一副样。”
“更何况——此次一战,大概是我这辈最后一次的肆意妄为。”神渡微笑着,扬起视线,看着绪方,“能在最后一次的肆意妄为中和大名鼎鼎的一刀斋并肩作战,我也死而无憾。”
“名扬四海……”绪方缓缓苦笑,“汤……啊,不。神渡先生,我目前在日本的确算是‘大名鼎鼎’,但这个‘名’可不是‘善名’,而是‘恶名’啊。”
“我现在可是过着平常都得靠人面来掩盖面容的生活。”
“没关系。”绪方说,“反正我与一般都不会那么早睡。”
“一刀斋,这你就不知了。”神渡摇了摇,“我不知你有没有调查过——你只不过是在幕府、朝廷那
“库诺娅他们有说过你的大概要到何时才能痊愈吗?”绪方问。
“我和你差不多年纪时,也是腰佩刀剑,效仿本武藏四闯博取名利,但闯来闯去,除了结一堆仇家之外,别无所获。”
但二人都极有默契地选择保密,没有告诉任何人救了这座城的这个年轻武士,在日本是多么地名声响亮。
大笑过后,神渡抿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绪方。
在击溃幕府的大军后,绪方的真实份便也彻底暴了来。但恰努普他们因居住在远离和人地的世外桃源的缘故,所以恰努普他们也好,斯库卢奇等人也罢,都并不清楚“绪方逸势”在日本是多么响亮的一个名字——除了神渡与林平。
“受了这么重的伤,已伤了的元气,即使伤势恢复了,也会变得比以往虚弱不少。”
自与阿町结伴离开江后,因每天晚上都要与阿町极剧烈的锻炼的缘故,绪方和阿町在不知不觉中都养成了晚睡的习惯。
神渡和林平之前都住在日本,所以自然清楚绪方逸势是何许人也。
“即使如此,你也还是羡慕我吗?”
神渡在他去请斯库卢奇等人来援时,都在城里了什么,以及这“商人”的真实份,绪方这段日都已从阿町等人那听说了。
“能与传说中的不净斋并肩作战,也是我的荣幸。”绪方谦虚。
绪方看了神渡他那被吊在前的左臂,以及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神渡上最重的伤,便是左肩所挨的那记枪刺击。右臂则是因为过劳而肌严重拉伤。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早就活够了,本来就是什么时候死都不足为奇的年纪。”
“库诺娅他们说我的大概是没有办法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了。”神渡云淡风轻地说着,像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我年纪本就大了,状况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
“哈哈哈哈。”神渡哈哈大笑了几声,“该到荣幸的人是我,既然能让那个一刀斋记住我的这原以为早已被世人们淡忘掉的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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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方一刀斋,真是……羡慕你啊……”
“若论名气,也没有多响,‘不净斋’的名号仅在奥羽地区传……了奥羽,谁也不知我这号人。”
“而你却于如此轻的年纪就名扬四海,在历史上留了自己的姓名,还成了家、有着这么一个优秀的妻。真的是……让我羡慕至极啊……”
“最后落得灰心意冷、隐居到松前藩中靠卖为生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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