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活着(2/2)

然而将近半个月后，她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拿起剪刀，平静地对着自己的咙刺了去。

风生猛地回手，画面戛然而止，二人对上目光，她在女人逐渐染上绝望的目光中，决绝开，“我们的债绝不可以等到辈，梅娘，我要你活着，哪怕只是为了报仇。”

风生伸手，“不信？将手放上来，一看便知。”

她知她大概永远也比不过一个死人，她很清楚，但是，一无力的恨意依然在她的心底翻起来。

那人死不瞑目，她竟心安理得地放了她，心安理得地与她人温存。

“不过我也不想计较了，咱们的债辈再算吧，我得先还了阿雍的债才行。”

梅娘在如何也无法死去的绝望中决定自我了结。

她上前抓住她，“你不可以！”

她似乎被她的急切逗笑了，眉目温柔而颓败，就像西院那滩泥地里的梅。

没错，痛恨一个死人！

那个男人……与恨真得极为相似。

“秦雍是我杀的，你不想为她报仇么？”

梅娘朦胧间看着她，看着这个将她从骗到尾的人，窒了片刻，悄无声息地两行碎泪来，“你不要拦我，我要去陪阿雍，她死得那么冤枉，她在面一定很孤单……”

风生像往常一样理秦家的事务，且分元神照看她。

“你…怎么能……”风生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背影。

“你？”梅娘看她，泪未止住，却陡然笑了一，“你啊，欺凌我的是你，说我的也是你。”

她看见的是一个相貌与她相同，但是比她年轻一些的少女。

风生猛然夺过剪刀抛却，“你知你在什么么！”

临走，她竟企图获得她的原谅。

“我害死了我的人，转将心给了你这个妖怪，”她笑得益发戚然惨淡，“你一定很得意吧，从始至终，她亡命殒，你却始终着她的面孔，演着戏，看着我的笑话。”

或许，她想要就此饿死了自己。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以……

风生没办法，只能日日给她渡气，并差如意照顾她的起居。

那少女一颦一笑皆是明媚，然而渐渐，少女的边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恨真说是风生杀害的秦雍，可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秦雍应该是被谁害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风生上一僵，“……那我呢？我怎么办？”

雨仍未停，但是雨势已经小了许多。风生以为梅娘就像这场雨，终会在时间的冲刷，慢慢冷静来。她因此不敢打扰她，害怕她在自己的靠近中什么过激的事。

但瞬息之间手腕却被一只手掌抓住。

梅娘瞠目看着她，怔然未语，但笑意渐次皲裂。

第五十三回活着  -

“你不是想知五百年前的事么？我现在告诉你！”风生只好继续说，“五百年前，你的前世欺我、瞒我，害得我家人被杀，我怀恨在心，所以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现在看来，我的目的达成了。”

耳边一阵轰鸣，梅娘染雾的瞳仁在轰然的雨声中微微战栗。她以为她已经心如死灰，她以为她会卑劣地到庆幸，但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她只是益发呼困难，浑僵滞，片刻，前就黑了去。

她知她不是睡不醒，只是不愿醒。

痛恨一个死人么？

梅娘一面慢悠悠地说着，一面淡然挣脱了她的束缚，拖着上前，拾起地上的剪。

随后，她听到了风生声嘶力竭的哭声，鲜血刺目，夹杂着雨声。

她继续笑，全然不信。

梅娘半信半疑抬手，纤弱的葱指颤抖着落在她的掌心，不过半晌，一些记忆的碎片便浮现在了梅娘的脑海中。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阿雍，我这就来陪你……”梅娘泪将剪用力刺向自己的脖颈。

“你将我骗得这般苦，我的丑态被你尽收底，我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