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3/3)

还好吗？”枕边那人正半支撑着，借着黎明时分的微弱光亮关切地望着她，抬起手轻抚她微的额角，眉间轻蹙，“梦到什么了？”

“……我没事，没什么，”Delilah很自然地回避开对方的问题，掩着尚未褪去的惊悸，翻过来面对着他反问，“所以，我把你吵醒了吗？”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梦到这样的场景了。

“不，你并没有吵到我，Del，”Harry脱而般回答，而后又无比认真地盯着她检查了良久。直到确认对方的确并无大碍之后，才肯放心地复又平躺去，“我只是…还没有睡。”

“为什么？”

他侧眸看着她，那微妙的神再次浮现在黯淡底，迟疑片刻才颇有些难为地回答：“我…很害怕。”

Del知这答案意味着他终于肯揭晓埋藏许久的心绪，然而还未及她继续追问，便已毫无预备地被对方拥怀中。她觉脸颊贴着的温在起伏，扑打在额前的他的气息也十分沉重——他在开前喟然叹。

“……我发现我比以前更害怕失去你了，”Harry用颌抵在她的发旋，大手缓慢地抚摸着她鬓边柔的碎发，语气里带着几分愧意解释着，“我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些的，Del，我不想让你因此而到压力。”

耳侧，对方节奏均匀的心令Delilah汲取到些许安宁，平息了几分梦魇的惊惧：“没关系，Harry。”

“这对失去的恐惧总是令我回想起我之前对你过的那些错事，可是……”他顿了顿，几乎用气声接着说去，“可是，每当我看着你的睛的时候，这恐惧就会不受控制地在我心里扩散。”

她无言地握住他落在自己腰间的另一只手，示意他接着说去。

“……正是这恐惧令我失去了你，令我付了代价。但现在它又卷土重来了，而且比从前更加烈。我担心这会成为一恶循环，更担心这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尤其是…当我想到那段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故事的时候。”

就像…刚才那个噩梦里的那样？

Del不由得暗暗地替他补充着，但随即又迫着自己驱散心中这消极的揣测。

“不会的，Harry，”她受到他垂眸望向自己的带着忧虑的目光，竭力不去回想梦里那骇人的画面，抬定地回望着他以示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她所担心的呢？但她不能以自己的焦虑回应他的，只能从嘴角牵动一个违心的弧度以期平复他的忧思。

“很抱歉，Del，我对你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Harry也扬起眉梢，朝她现一个淡淡的笑意。但微亮天，那双邃的眸里分明还是闪过了一抹掩盖不住的惶然。

他意识地了揽住她的那只手臂，嘴里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找时间一起去看MJ的戏吧，Harry，”她了个呼，低去继续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我答应她很久了。”

“好。”

窗外，林立的建筑已悄然地各自被光镀上一层金边——是的，无论人们是否已鼓足勇气面对未知的将来，这座城市都仿佛永远会在刹那间便足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Delilah合上双，曾经读过的一段话即刻间又浮现在脑海里。

“愿次的世界灾难很久很久以后才来，不能再伤及我们，愿人生光明丽的一面继续在某茁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