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郎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松糖甜腻腻的味让应冀有些受不了,但他也未说什么,“我来这是寻人的,没见着是不会走的。我知你要说什么,人嘛,多少都是会有执念的。我要找着她,不仅是为我,还是为了我父亲!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父亲待她那样好,事事都想着她,可她还是要走……不论我父亲如何求她,就是为了我——她也该心啊。为什么她还要走……我听闻她过得很好,和心上人在大殷过得很恩——还生了两男一女!”红衣郎君低低地笑了,惹得应冀不由看了他几,就怕他有什么疯病。
“怎么样,可是哪里了问题?”他看着那坐在椅上的红衣郎君,态度少有的好。
“战事才结束,我们还赢了,想来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什么要去的。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好多,好多……从前的事就过去了,是也好,不是也好,对对错错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他用指顺着她的发,一手盖着她的,低着声,睡蒙眬中她也无心想着这话的意思,只依稀想着应冀生得也不错的幻觉 。
应冀不以为意,往他那空杯里又倒了茶,“你把知的和我说,我让人去查,查到了当我谢你,没查到也无法。”
要么是皇族,备受,天亲赐。
着笑,“你对我真好。”
“好,好!好一个应仲卓,你夫人的事我会帮你解决的。这是我父亲留的补方,你拿去让人看看能不能用,吃着对好的。”他抱手枕在脑后,散着的辫发皆用银环固着,卷卷的碎发迎着风飘呀飘呀,醉人的目懒懒地眯着,勾着嘴角哼着不成调的歌。
“此事了结后我派人送你帝京。”
孙粲:“……你看就看去吧,我是没那力。”不知是臊得还是恼得,竟红了脸,多少添了几分生气。
应冀这回不说话了,就是盯着她看,得人浑不自在,忍不住问:“好好的这么看我什么?莫不是了什么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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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有些事要他过来,你不用。”
孙粲有些累了,枕着他的轻声:“他生得好俊朗,再过个几年,我阿弟也不及他。若是个女儿,想来——也就比我差一些些吧。但他也好厉害,能让死化为活,再让活化为死。”声音越来越低,像是着糖块一般,有些模糊。
“虽说我父亲死了,这事也该放——可我呢从小到大因她的缘故吃了不少委屈……啧,和她这么比起来真是天差地,这很不公平。所以啊,我为什么要回去?既然我不痛快,她——难想痛快?你若真要谢我,便帮我把她找来,到时我一兴,没准还能欠你一人哩!”
要么就是国师,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国师李姓一脉。
够难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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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彻底睡去了,应冀才从怀里取一个小符,给孙粲挂在脖上。又取她原本着的命锁,掖好被后,轻手轻脚地去了。
但这期间得准备些东西。
大楚能佩金香玉的只有两份:
若非有事相求,应冀再叫人赶去了,哪里还要受这罪!他初见此人时便想,这又是个和孙祁那般由着胡闹的祖宗!可偏偏他就是有事要求于这祖宗,派了人好吃好玩地招待几天才将人请来。
“何解?”应冀的手抚着腰上的佩剑,垂着脸,看不清什么表。
“那红衣郎君是谁?”
“我瞧着你好看,多看几不行么?你也说了,咱们相的时间不多,这不是有机会了,咱们多看看彼此,别哪天见着了认不来。”
“府上有不净的东西沾上了,藏得好严实,找了好久。至于夫人那——有两个原因!一则是前世债,今生偿。二则便是怨魂缠。”
听说是从大楚来的,在那颇有份。应冀本来不信,可直到看见他腰上挂着的金香玉时才隐约猜着他的份,故而劝他将玉坠收好,给有心人瞧见会沾事。
红衣郎君嚼着嘴里的松糖,手指磕了磕小几,待应冀倒了茶给他才说:“脏东西我是已经好了,那怨魂么——得等!夜里你同我一在屋外,你夫人夜间难眠怕就是那东西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