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吃席(2/2)

傍晚，裘府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婚宴的酒桌从府一直摆到府外街尽，几乎半个城的人都来吃酒了。师祁芸拉着玉琳琅来凑闹，她们随人群混一桌酒席上坐，因来得晚，只能坐在街尽最后一桌，桌上饭菜也都被前人吃得一二净，师祁芸倒不恼，称有地方坐便不错，这家主人既然办了这席，肯定不会让后来者无东西可吃。

新娘被丫鬟扶着从西廊来，岑苔今日一改男装打扮，特意挑了件红底金边的新娘服穿上，也款款从东廊走来，二人相对而行，一如鸾凰合歌，相互奔赴。府大多是帮之人，她们都唯岑苔首是瞻，在场的无不拍手叫好，喜其所喜。

为首的赵黄耀让一个位，胖黝黑的老男人走来，挲着手上的扳指，挑衅地盯着岑苔，一步一步走大堂。就说赵黄耀怎敢突然这么嚣张，原来是赵屠雍来了，还真是狗仗人势。

好景总有坏事人。

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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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祁芸：“那家主人手还阔绰，光是给乞丐的就这么好吃，正宴岂不是都是奇珍名味？”想着她就馋了，又问，“那家主人姓甚名谁？”

闻言，师祁芸奇：“她那么能耐的一个人，居然会沦落到嫁人？”此人在小金台上给她留了不小的印象，能与若过上数招，又敢当广众仗义执言，不失为一位英雌，是个值得的人。

“办喜事，怎么不请我呢？怎么说盐帮跟帮也有那么多年的了。”

“什么嫁人？”茳芏给自己片一片，边嚼边说，”是她要娶妻，那位新娘，貌似还是她的娘哩。”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来了两名厨娘收拾残席，只见她们利落地撤走桌上空盘，换了块净桌布垫上，又来了四名厨娘，手中托盘里各端着几样酒菜，一一摆上来后，她们笑说慢用便退。

“飞孪脍，仙人，剔缕，生羊炙，千金碎香饼……好大的手笔！这些名菜我在家中都吃不到！”师祁芸筷不见停，往嘴里了各菜后竟难以合拢，她困难地咀嚼着，同个贪的田鼠似的，把腮帮撑得老大。

赵屠雍撤回迈上台阶的脚，往后退了退，抬看向她，笑：“怎么不算？”

茳芏活了百年，什么事没见过？她说得平淡，听的人却炸锅脚，激动得不能自已。

有几滴油从嘴角来，师祁芸无暇顾及，玉琳琅看不去，掏手帕帮她净嘴角，说：“慢吃，没人跟你抢。”说罢，抬眸瞥了一对面那已经是第二次吃席的陌生人，对方被她看得心慌，不住威压，换到别的桌去吃了。

岑苔并不惧他，冲丫鬟使了个，让她先扶新娘去，后站在大堂中央，挡着不让他，“多年为敌，也算？”

吉时前一刻，厨娘来请，师祁芸、玉琳琅、茳芏叁人了府邸，坐上了主家人才有资格坐的桌席。

“你也吃啊！”她忙里空促玉琳琅。

酒足饭饱之后，师祁芸打了个的饱嗝，桌上饭菜大分都落她肚里，盘净如初，厨娘来收拾时，师祁芸叫住她，从桌底一铁给她，说是给她们少帮主的礼。

“两个女成什么亲？笑话！给我砸！”府外，赵黄耀的声音传来，居然有了些当初的气势。

“姓……姓裘？不对，好像叫岑苔，哎也不对——反正就是帮的少帮主。”

“裘府不接待鸱鸮狼狈，不送。”

茳芏倒不用劝，她正抱着那坛千里香不客气地猛呢。

街上的百十余桌席皆被踢翻，盐帮帮众冲府，手拿刀叫嚣着不要妄动。

拿到铁的岑苔睛一亮，原地耍了一通，不释手，“镔铁何其少见！那客人在哪儿？带她到府上座。”

“这里原来是裘府啊，”赵屠雍怪气，“不知的，还以为是岑府呢。”

若放在几年前还在沙城之时，这满桌珍馐味，师祁芸定然不屑一顾，可在外漂泊久了，每日匆匆对付，甚至有时还饥一顿饱一顿，她久不吃这些佳肴，难免惦念。

“什么什么什么？！她要娶她的娘？”师祁芸猴儿似的上蹿，中哈哈笑着，“这事有趣，有趣极了！我还从来没见过比我还大逆不的人，不行，我要去吃吃她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