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燃,掌心对着魏燃的脸,低瞅着魏燃说:「歉。」
魏然懵住,从没有人要求他为什么事歉,不过这人的嗓音即使压低了也好听,究竟是哪来的散修?他双目,泪不自觉落鬓颊,矇矓中他望着那少年颠倒的面容,觉得少年彷彿有张倾世的容顏,却也是他招惹不起的狠人,他本能到惧怕而发抖,也抖着嗓音说:「对、对……对不起,我、不敢了,饶了我,饶我一命,求大能饶命。」
曲永韶偏问:「知自己错在哪里么?」
「我我、我不该挡你们的路,不该叫人杀你们,不该得罪大能。这样可、可以饶了我么?」
曲永韶不满意,手势改为用一手指往魏燃额戳了戳,纠正:「你错在不该恃凌弱,往后也不该如此,回再被我看见,你哪知手坏事,我就收了你那隻手,用哪隻脚踩别人,我就把它卸来醃了再还你。」
魏燃居然看到那少年说着说着天真又残忍的笑容来,虽因夜矇矓,但那张脸好像微微透着光,他愣愣回应:「知、知了,我不该恃凌弱。」像着似的,他挪不开,少年纯真的笑容莫名的魅惑,清澈乌亮的眸彷彿有疯,好像他一说错什么就会被少年剁碎。
曲永韶满意了,拍了拍手走开。魏燃还躺在地上不敢爬起来,他看少年直起离开后,夜空的弦月。
「走,我们今晚继续上路好了。」曲永韶走回丁寒墨那里,丁寒墨问:「不休息一晚再走?有我守夜,不必担心。」
「那好吧,不过我先拿些药给其他无辜受波及的人。」曲永韶带了不少药想卖钱,多数人都躲得快,受的伤也不重,所以也不怎么需要他赠药,他回庙里看那两隻狐狸,红狐狸奄奄一息,黑狐狸吐着血守在红狐旁边,他拿着药解释:「你们别怕,我是想给你们药,这是能救命的药,你赶餵红狐吃了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还有这份药是你的。」
黑狐盯曲永韶把药搁地上,依然不敢贸然上前,曲永韶放药以后就和丁寒墨离开了。
「永韶。」丁寒墨在树林里拉住曲永韶的手问:「先歇息吧。」
「我没事啦。」曲永韶抬对他笑了,说:「刚才有生气,不过……」他低看了自己的拳。
丁寒墨取手帕开始曲永韶的手,好像要把曲永韶摸过红发男的地方都乾净。
曲永韶说:「他打伤你,我揍他,虽然我也有些恃凌弱,不过还真有痛快。」
「哥哥不是恃凌弱,那是路见不平,刀相助。」
「事若能全都这么简单论对错就好了。」
「他杀伤人,自然是错的。」
曲永韶想了想,赞同:「嗯,虽然世间事,有许多没有绝对的是非黑白,可也是有单纯的黑与白。不是指那个人肯定都是黑心的,但他的事的确是错的。你是想说这个么?」
「嗯。」丁寒墨回他一抹温煦浅笑,拿一幅园林画将曲永韶收到画里,重新捲好画边说:「你在里面歇一晚,我带着你继续上路,很快就能到锦洲瑶华城了。」
「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