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谁会为我哀悼(2/2)

“你能来我很开心……我来到这里没有过什么朋友，你是唯一一个。”

“公司的事，我临时借用理一。”隐藏好多余的绪，优利卡退掉远程，关上电脑，说了个不痛不的借。她扶着棠回到病房，安顿她重新躺，棠的手背很苍白，小片输后的紫淤青，冰凉的。

颓唐至此啊……优利卡觉得自己的心颤了一，她怎么会说这样自弃的话？

在她不曾见过的那些年月里，她又经历过什么，才成为现在云淡风轻的裴先生？

旁边有人轻轻咳嗽起来，裴婴棠目送护士远去，扶在门框上微微笑，“你在这里兼职么？还是她们都去病房了，只好委托大小班？”

“而且，我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神’。”

棠轻轻咳嗽起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大概也不会有人为我哀悼。”

在永恒孤寂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听取一滴的声音。

她静静地住裴婴棠的手腕，“不，我会。”

通常的答复是“如果他们不希望你活去，你就要去死么？”然而优利卡一就看了这句话隐藏的义，“将自己意义寄托在别人上是没有结果的，棠，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成为他们的工。”

“你又说错了，”优利卡笃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抛了自己隐藏多年几乎从未对人主动提起过的隐秘份，“我知黑鹤组织的存在，也知你是怎么组织的，我父母遭受的那场车祸就是与组织有关，而且我一直在查这件事。”

裴婴棠地神稍微明亮了一，她笑着摇摇，“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而且棠，你并不是为了旁人才活来的。”

裴婴棠底是黑的绪，“如果活去是不被人期待的，那又有什么意义？”

正当她惊异于棠意外的坦诚时，那人已经继续说到，“我曾经想过很多次，我也许有哪一天就会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在浴缸，楼梯间，或者随便什么地方，等尸被发现，拉到医院，再拉去殡仪馆，和天桥每天死去的浪汉走同样的程。你知我们的共同在哪里么？”

卡觉得她好像能从这戛然的空白中摸到那人截掉录音的用意，既然已经背弃了承诺，那就当作是从来不曾说。她已经用尽全力去奔跑，但如同昔年分别的时候一样，少年人的步伐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离去的轿车，一切都只能是徒劳。

她将寂静地眠于这个世界，任由灵魂曾经栖息过的化为飞灰，不留一来过的痕迹。河总是向前淌，而飞溅到岸上的已经无从得知远方的风景。她的生命在那一刻停止，湮没于一去不回的时间之中。

病号服穿在她上也不合。优利卡看了一袖伶仃的腕骨，她明明记得棠穿衬衫的时候的手腕很漂亮，扣上袖针后格外优雅，怎么脱掉那衣服之后会变成这个样。

她明明那样烈地喜过一个人，十七岁就敢独一人闯绑架犯的窝救人，一把火烧掉整个废弃工厂，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

她不能从黑暗中脱，这本就是她和鬼签订的契约。

不能再等去了，如果她不想睁睁地看着棠被那个组织吞噬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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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发现棠正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那目光看起来十分温柔，温柔到优利卡怀疑她是还没从药作用清醒过来。裴婴棠用一和先前一样柔和的语调轻轻：

追究一个无效的诺言，只能让彼此当年的谊也变成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