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磨盘,酒吧。
酒气污浊熏天,澄黄的啤酒叮铃碰杯,上百只夜兔面庞醺红,叫骂一片。
“开了啊!单还是双——单还是双——”夏阳踩在桌子上,高举铁杯把骰子摇得咣当作响。
笃的一声,铁杯落在木桌,揭开后是一半哀叹一半大笑。
“连续十次单?”夏泉气得脖子都红了。他揪住夏阳的领子,拼命摇晃:“哥你这什么手气啊,给你弟留条活路不行吗?”
“谁叫你非犟着要选双。”夏阳咧开一口鲨鱼牙,笑得灿烂,伸手收钱。
“双,吉利!我们是双胞胎!再说了,我今年非得脱单不可!”
话音一落,周围的嘈杂立刻静了。夏泉未有所觉,只是使劲嚷嚷:“我喝第二杯的时候就决定了!要是哥你摇个双出来,我立马就去找她告白!”
嗤笑声,以及数道危险的视线。
空摇摇头,叹道:“这小子每次喝醉,都比平时更二了。”
“哼,酒精。”鹤影摇摇头,他抿着橙汁,从不让酒精伤害他精密的大脑。
“笑什么!”夏泉瞪视着周围,“我要是见着她,一定——”
沙沙。白嫩的手拨开门帘,灿烂的面庞笑意盈盈:“火镰,神威在、吗……”
整齐的转头。数百对瞳孔蓦然放大,仿佛太阳光下的放大镜,要灼烧那小小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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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迦叶只期待神威一人在这里,就像她过去每每找他时那样。她正猜着他身边堆了多少蛋炒饭的碟子时,黑压压的雄性夜兔,却出现在她的眼前。
到底,有多少人呢?一股莫名的力量压迫着她的神经,疯狂尖叫着要她弄明白。
她开始数数:一、二、叁、四、五,一二叁四五。她反复数着,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从五以后,她便不会数数了?
五,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五只雄性夜兔,他们能做什么、要做什么……
脑袋,嗡的一下。鼻尖,忽然嗅到了雨的气味。
眼前的景象扭曲,所有的面庞模糊。
追逐。喘息。露出尖牙的咆哮。
逃跑。跌倒。拼尽全力的抵抗。
黑暗中,五双陌生的大手撕破她的衣物,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死死摁在油污的地上。
她挣扎,肚子便被猛力踢踹。她哭喊,嘴中便被塞入热烫的硬物。她张嘴要咬,面颊便是让人头晕目眩的耳光。她的手她的脚,一切能反抗的都被折断。
他们施以极尽的痛苦与折磨,只要她的绝对服从。然而,即便她的泪腺已干,双眼空洞地只能淌出血来,她那颗骄傲的夜兔之心,也从未放弃——直到天空下起冷雨。
冰冷的细雨本来无法伤她,她被【阿迦叶】这把【伞】好好地保护着。然而,当她只是赤裸的一只雌性夜兔,她才意识到,这是一场多么猛烈的酸雨。
每一滴雨都仿佛是硫酸,将她的皮肤灼得嗞嗞冒烟,一路烫穿皮肉,如圣水般烧灼着她那颗丑陋的心。
泥土的腥味混着血和雨,像极了她将弟弟骗去徨安的那天。
那天,她偷走了父亲的飞船,以好吃的米饭诱骗那幼稚的小小少年。她为他系好雨衣,目送他走出舱室,然后在寒冷的雨中起飞,冷眼看着那孩子的茫然与不解。
随便哪只怪兽都好,杀掉他,吞掉他,叫他那天赋异禀的战斗才能,再也不能抢走父亲的关心。
她满心仇恨,只想着让他消失,却从未想过“死亡”这个过程,究竟能有多么痛苦,直到她的父亲拎着那残破不堪的尸体,扔到她的面前。
什么,是痛苦呢?下体磨蹭到干涸出血,是痛苦吗?被打巴掌、被踢肚子,是痛苦吗?手脚被折断,是痛苦吗?
她的弟弟,为了活下去,一点一点啃掉了自己的四肢。
那,才是真正的痛苦。那,才是她最为恐惧、最想逃避的噩梦。
「阿修罗,她永恒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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