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结尾稍有修改,觉得接不上可以翻回去看看
总之是把这段搞定了(倒)
兵法上有所谓的「攻其所必救」,便是攻击敌人非救不可的心腹要害之处,从而迫使对方与己交战,甚或以逸待劳、埋伏设彀以袭之……而对萧琰来说,那个「所必救」的心腹要害之处,自非爱子萧宸莫属。
──此前数年间,由于他的刻意隐匿和误导,多数人都以为离宫休养的皇二子早已荣宠不再,就算有心算计于他,也不会从宸儿处着手。可他去年先是拋下公务前往昭京迎回爱子,接着又用各种大动作昭示了他对宸儿的无上爱宠,意图藉此震慑那些首尾两端、图谋拥立之功的宵小……但这样的做法,却在稳固爱子储位的同时、同样将宸儿作为他心腹软肋的事实彻底暴露了出来。
换言之,若有人图谋暗害于他,只要拿宸儿当饵,他就算心知有异,多半也会毫不犹豫地往对方安排的彀中跳去。
就如眼下。
儘管萧琰尚未掌握到实质的证据,仅仅是灵机一动才会有此猜想;但整个阴谋的全貌与脉络,却已随着关键癥结的打通、再清晰不过地呈现在了帝王眼前。
「虽然希望预感仅仅是预感、一切也只是朕疑心过重而已……可若朕所料无差,老四十有八九已经联合了萧宇,不日便将有所行动。」
「行动?」
闻言,萧瑜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皇兄是指……宫变?」
「不错。」
萧琰微微頷首,脱口的音声已然带上了几分冷意:「你我皆知老四对此图谋已久,只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行动而已。可如今太子离京賑灾,若真出了什么事儿,朕又岂有安坐京中静候调查的道理?自然会排除万难亲往瑶州一探……届时,只消老四有心算无心、暗中派人于半道设伏,无论功成与否,一旦消息传回京中,都必然会在朝中掀起极大的动盪。」
「……太子和圣人接连出事,人心又如何能不思动?到了那时,只怕什么魑魅魍魎都要跑出来闹腾一番了。」
萧瑜苦笑道。只单单想像一下可能的情景,就让这位楚王俊逸风流的面庞笼上了一层浓浓的阴翳。
康平乱后,大昭之所以能维持长达十六年之久的承平,归根究柢,还是因为身为帝王的萧琰藉由绝对的实力和高超的政治手段彻底震慑朝堂的缘故。若帝王真有了什么万一、被他钦定为太子的萧宸也出了事儿,不仅那些本让帝王牢牢拧成一股的势力会因此群龙无首、各自为政,几位皇子和其背后的支持者也会因失了压制而野心大涨……到了那时,无需西凉或北雁出手,整个大昭便要因夺嫡争位而陷入内乱之中。
当然,若梁王萧璜当真如萧琰所猜想的那般暗中策划了一切,更有可能的发展,却是萧璜抢将谋刺之事栽赃到陆氏身上。如此一来,四皇子萧宓便没了承位的可能;勉强有资格继承帝位的,便只馀下了长子萧宇和么子萧容。
萧容年幼,生母又仅为昭媛,无论从「立嫡」、「立长」还是「立贤」来看,都远逊萧宇不只一筹,能得到的支持自然十分有限。故帝王之为多半便要落到萧宇头上;而一力拱他上位的萧璜,自也能得着数十年来心心念念的无上权柄。
萧璜因有一半的西凉血统,虽自詡心计才智不凡,却早在降生之初就已注定了无缘帝位。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来,萧琰虽同样对这个四弟多有防备,却更多是防着他向西凉借兵图谋叛乱,却忽略了萧璜同样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将一个傀儡皇帝捧到台前、自个儿则隐身幕后暗中操弄朝政。
若不是萧宇近来安分过了头,他又让那个梦境搅得心慌意乱、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只怕也不会连夜召来五弟商议,从而因五弟一言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终归还是朕疏忽了。」
想到这里,萧琰一声叹息,「这事儿虽仍只是猜测,可若今日朕与老四易位而处,面对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却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
「若皇兄不曾离京,他便有千般算计,又能耐皇兄何如?」
「可朕却不能不去。」
即使他深信如今的宸儿已经脱胎换骨、再不会轻易为人所趁,在前世的记忆已然復甦了大半的此刻,他都无法在情知爱子可能遭遇危险的情况下坐视不理。所以儘管五弟面上已然露出了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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