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不见(2/2)

抬眸望着文字讯息不断动的世界频，天雨琉璃自嘲一笑。从前她多么想获得比晴光瀲灩更多的关注啊！如今这么多人盯着她删帐，想来简直五味杂陈，不晓得看着这一切的晴光瀲灩又在想些什么呢？

稍微松了松手让紫翊得以退开些距离，方便两人说话，醒醉微偏问：「你认为她明天会老老实实地照你说的吗？」

「才不要呢。」紫翊推了他两，无奈完全推不动，好在醒醉也只是说说，没有一步动作，大概是担心这几天追杀的劣影又从哪忽然冒来，真把她抱起来的话两人的应对会慢半拍吧。

「抱歉，先暂时让我这样待一。」收手臂，紫翊闷闷地。

就算天雨琉璃在游戏里被杀几千几万次，都弥补不了过去造成的伤害。

「本来我还不太敢肯定，不过……」紫翊叹了气，「从她走之前的态度来看，我想她应该不打算再闹事了。」

语落，她的指尖往前上键。

而诚如天雨琉璃所言，难得关注着世界频的紫翊面上不见一丝笑意，连坐在旁的醒醉都能明显受到空气里的沉重，一语不发。

随后，也不紫翊的回应，更不在乎此行会不会招人追杀，逕自迈步离去。围观的人群中有公会成员对醒醉比了几个询问的手势，但醒醉垂眸看了紫翊一，最终摇了摇，没有示意对离开的天雨琉璃手。

等看不见天雨琉璃的影后，紫翊整个人总算松懈来，旋即突兀地回抱住醒醉，后者意识伸手揽住了，隔片刻才回过神轻轻拍她的背；原本武装好了自己，可惜天雨琉璃方才那一哭，八成又在她心凿了一个小隙吧。

「希望以后不会再见了。」收回视线，扫了前一晚就已和她谈妥一切的沧海月一，天雨琉璃重新聚焦在微微发光的选项键上，抿了抿，最终叹息似地细声说：「无论如何都谢谢你……那时曾经对我伸手，晴光。」

可以肯定的是，依晴光瀲灩那自格，她是绝对不会到开心的吧。

「想待多久都行。」边说，醒醉还边用神暗示周围的玩家们。

半晌后，她终于声打破沉默，却鬼使神差地：「不行，站久了会痠。」

岂料隔天，彷彿为了扼杀自己偽装或逃跑的机会般，天雨琉璃删除帐号的地居然选在凡提斯的辉煌广场！人来人往、无数双睛盯着，甚至她还特地请仍保留着好友跟羈绊关係的沧海月来当见证人，并晒了背包让人确认自己没带着更名卡，不会作弊。

璃莫名变得若有所思的模样，却见她突然红了眶，不禁有些愣怔；孰料秒，天雨琉璃便抬手用力往上抹了几，似乎不愿被发现自己不争气落泪了。

「啊、啊，坏结局果然最适合我。」仰撂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天雨琉璃飞快转，「我走了，明天删帐的时候会在世频通知你的，反正就算你不看也会有人转告你。」

乍听此言，醒醉会意不过来，差没直接「蛤」声，等话语在脑海绕了将近半圈才明白紫翊是在回应方才那句「待多久都行」。

很快地，着白圣灵之羽装束的甜兰心在眾人面前缓缓消散成四散纷飞的白光，当她的形再不復见时，光轰然炸开，犹如殞落的烟，绚烂之后便化为随风而逝的灰烬，再无踪跡。

无论是被不得已，还是醒悟、后悔了，天雨琉璃都别无选择；再退一步说，就算只是累了不愿再挣扎，她都必须接受那些要求，毕竟继续耗去她能赢的机会趋近于零，之后的日一定会越来越难熬。

再怎么说，为一份谊划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是没注意到醒醉的举动，但此时此刻，紫翊乾脆装不知，仅安安静静地靠着他，不再开，一次又一次呼，藉此缓和在心翻涌的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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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就不多说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心，天雨琉璃系统介面，一层又一层选、回答制式问题，直到手指停留在「删除角」的选项之上──为了防止玩家误删人，官方特意加了好几层保险，程序因此相当麻烦。

「痠？那我抱起来不就好了。」某人对于晒恩一事一向没有障碍。

闻言，醒醉简单笑了笑，不置可否。在他的心目中，天雨琉璃是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可能腆着脸耍心机的脏东西，所以在确定尘埃落定前都无法放松警戒。

随后，他发觉埋着的紫翊双肩正在轻轻颤动，继而仰起脸目光炯炯地望着他，让醒醉不禁扬起嘴角──这么快就能开玩笑了，看来她的心没想像中低落？也或许是惻隐之心渐渐產生免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