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鹿港叶家(2/3)

古照轩不明白，孤儿院的许多孩并非是自甘堕落的，他也天真地以为，有相同境的人就能够得好。

「很兴跟您合作。」成萱说。

用俗话说，叫「漫天开价，落地还钱」；用心理学术语说，则是所谓的「以退为」（door-in-the-face）法，商场上常用，不同要求的比较使人生了盲，生活不过如是。然而，另一常被相提并论的「得寸尺」（foot-in-the-door）法却没如此吃香，毕竟商场如战场，你稍犹豫，对方立刻就攻上，杀个片甲不留。

我愕然，不知他打算跟我说什么，忙：「怎么会，古翁有什么话请儘说，有时候我们年轻人不懂事，事又衝动，总需要辈的教导。」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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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些所谓上阶级的人而言，孤儿比垃圾好一的是，他们可以资源回收。孤儿院就是他们最初的回收站，接来是少年观护所，最终则是监狱。在这观，若没有极好的机运和能力，孤儿实在难以。

事实上，过去我在孤儿院时，也不是跟所有人都相得那么洽，以孤儿院的原因而论，我属于后天派（与亲生父母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因素，才落到孤儿院），与那群先天派（刚生，就被丢孤儿院）份本来就互看不顺。他们认为我们至少还见过父母，享受过一段幸福的时光；我们却觉得他们太天真，就是因为曾经幸福过，遭到背叛才会格外难受。

吵架、扯后都还算小事，我们这两群人最常的事就是打群架，往往以寝室为单位行集斗殴，再一起被罚禁足、劳动服务。有一次，住在我对面寝室的孩就被砖生生砸了一大，血不止，砸他的那人却连看也不看一，继续朝一个目标奔去。

自从我在邮业取得一些不小的成就后，这被轻视的觉已经许久没会到，才会一时没办法忍受；换作是以前的我，本不会随之起舞，只会冷漠以对，让那些人自己碰个钉，然后摸摸鼻走开。

古照轩也不是呆，与其让古航公司破產，不如给我们分一杯羹来得划算，市场大了，利也就源源不断地来了，到时候半数份在手，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他？我与成萱就是知这，才会提那几共识，当然，一开始要提得超过一，后面才有讨价还价的馀地。

就拿我们来打比方好了，我与成萱也不是为了拯救古航公司才来这里的，我们是为了后面的庞大商机，以及富得油的报酬。

不知是不是份所致，又或者人如此，我们总有自怜自卑的倾向，却看不惯别人也这般。我们不会随便付自己珍贵、稀少的同，我们知的只有一件事──求人不如求己。哭完，还是只能自己站起来。这社会终究是锦上添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之又少──除非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动机。

古照轩又说了些客话，忽然话锋一转，：「对了，我想跟杨先生劝一句话，希望你不要以为我在倚老卖老。」

有时候总在想，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先天派的那群人，他们跟我一样都是被拋弃的，为何不能彼此同病相怜？或许我只是想把被拋弃的怒气发洩在他们上；又或者，我也有那么一自傲吧，瞧不起那些连爹娘的脸都不认得的人，觉得他们凭什么跟自己平起平坐。

时的语气也渐渐平静，不再衝动发言。

最有趣的是，看古照轩一副「早就知你们会这样说」的表，显然已经猜到我俩的想法，但为了维持古航公司的生存，他还是不得不来，跟我们一起演一齣谁都知结局的戏，说一些谁都不会相信的官话。

「……那么，草稿就这么定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