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扯开了勒在脖颈的几颗衣扣,希望能稍微缓解一痛苦。
就不信明匪玉在不动他的前提,能搞什么幺蛾来。
谢知归则是仿佛怔住了一般没动。
他总觉得这不对劲,不止有一个灵魂在和他争夺控制权。
明匪玉动了动嘴:“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哪怕是一句挽留的话或者神,服个就好。
这家伙现在执拗地让人恐惧。
就算满天神佛挡在他面前,那他也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披荆浴血而上,来到人边,只为他单膝跪,用那双鲜血浸染的双手背着他踏过尸山血海回家。
不等谢知归有表示,明匪玉俯在他耳畔低语,宛如给他了某蛊,又像是以命赌命的诅咒。
手脚仍然是发颤的,他撑着站起来,先是去关上了大门,而后来到了镜前,拨开碍事的发,直直审视镜中人的睛。
“啊哈、啊哈——”
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了, 不要再画地为牢了。
这话看似平静,却透着愤怒和狠劲,谢知归微皱了眉,但绪还是没有多大波动。
良久,他缓过了气,勉能爬起来了,虚弱去额间的汗,桌上有一大片被冷汗浸透的黑痕迹,提醒他刚才的痛苦。
看着明匪玉如刀似刃的神剜在他上,显然他听懂了,但就是不想放手。
他看向光灿烂、空无一人的屋外,有一丝庆幸没被明匪玉看到他这样——躲在影里,像个见不得人的小东西一样害怕发抖。
盯得久了,这双睛里隐约现了另一个影。
谢知归瞬间惊醒,想跑,但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接着那黑影闪到他后,不等他反应,勾起一抹诡异邪的笑,双手狠毒地掐住了他的脖!
“嘶。”
随着时间逝,好似有东西慢慢从镜中浮现来,黑气勾勒的廓由模糊到清晰,成型的那一秒,谢知归心脏好似被人住!顿时屏住了呼。
如果人怕他惧他,不愿意跟他走,那也无妨,他不介意用手段。
看到谢知归吃痛的样,明匪玉一时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痛。
这算什么话?敷衍还是可怜?说他关心他,不够分量,说客气,却又不够决绝。
自从梦境里清醒过来,明匪玉亲近他之后没多久,他就觉要炸了,就好像有东西试图破开脑骨钻来一样!
了这么多,等了这么久,他要的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分扬镳的结局?得不到人怎么能够罢休?!
如溺的人失去了他肺腔中最后一空气,脸唰地惨白,要趴在桌面上撑着才不至于从凳上跌落。
更不要旁敲侧击试探他,因为,会失望的。
他一直在忍着痛苦。
目送明匪玉气冲冲走了,等影一消失在视野中,他一直提着的那气再也撑不去。
他不甘心。
撂这话,明匪玉直接甩开他的手,拂袖而去。
走大门没几步,明匪玉越想越气闷,在屋檐站定,回看去,就见谢知归端坐在屋,着手腕,安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即使他回了,谢知归也只是短暂顿了顿神,没有一句解释,或者挽留的话,如同一座神淡然的佛像。
让人难受的莫过于此,有些人天生薄,给他台阶他也不,求他也没用,就要坐在台上,冷睨众生,不肯赐予一丝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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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想走,除非我死了。”
他用尽全力才迈得动,从镜前跑开。
“我不能!”明匪玉有些失控,手上力陡然加重,谢知归骨似乎都被了咯咔声。
“……”明匪玉自嘲地扯了嘴角。
舍不了,断不掉,藕丝一样细细牵着对方,挠的对方心,但是只能看不能摸,一摸上去,它就断了。
他极难受地弓起,抵在手臂上,大呼着空气。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无数次。
昨晚灵魂被撞碎的那一刻,好像有另一个魂魄试图冲来,代替虚弱的他占据这。
明匪玉站在光里,仍然觉得手脚冰凉,他又一次死心了。
, 目光沉寂淡定:“你问再多次也只会得到一个答案, 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随后,他似是了什么决定,同样望向谢知归,一字一句认真地对他说:“我不动你,但我也不会咽这气。”
他想把手来,奈何明匪玉力气太大,手腕肤已经被红了,他轻叹气:“你就不能往前走走吗?”
可谢知归神如初,淡淡的声音隔空飘来:“伤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