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收钱的都停动作,窦方趁机抄起一把从会场上顺来的塑料扇,使劲扇着风,饶有兴致地看起闹。
“结账。”有人说。窦方也不回,她把扫描枪往秦栋林怀里一,“让邢佳来换我,我也要上厕所!”抬脚要走,被扯着后领拽了回来。窦方把柳眉竖起,当场要爆发的样,待看清那只手的主人并非秦栋林,她的表缓和了,却故意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样,“你来什么?!”
张弛笑了笑,提醒她说:“结账啊。”窦方视线往柜台上一睃,“这些很贵的!”他倒会挑,全是雪糕,“那个绿的要二十。”她跟张弛调。“每个都二十吗?”张弛已经拿钱包要付钱。“哎别急,你等我算一算。”她胡说了个数字(当然比原价低很多,是跃听到要吐血的程度),“买这么多,你吃得完吗?”张弛结过账,把雪糕分给秦栋林和跃,最后一支到了手上,窦方一看,是二十块钱绿的,“都是日本字,这什么味儿啊?”她嘴上说着,把雪糕撕开包装,咬了一,心里乐滋滋的。
收完摊时邢佳才回来,手上挽着一个衣着楚楚的男青年。此君的打扮比初茅庐时的跃和秦栋林要明多了,发打了啫喱,手上还拎着一个名牌公文包。据邢佳介绍,这是她的男朋友,同校大四的师兄,“他特地来接我班的,结果一车就迷路了,还得我去接他。咦,展会这就结束了吗?”这位路痴的师兄东张西望,把鼻孔耸了耸,自以为风趣地说:“你们这办公环境有简陋呀。”邢佳有同,“那是没法跟你们公司比。”照礼节,跃和秦栋林应该上来殷勤询问,师兄在哪里就,毕竟毕业实习是所有大学生关心的话题,不过这俩家伙只闷不吭声地雪糕,让邢佳心里有不忿。可见男人的嫉妒心也不可小觑。
最后跃提议去吃宵夜,于是一群男女转战街边的烧烤摊。此时凉风习习,夜人静,正是尽喝酒的时候。跃摆主人的架势,招呼大家随便,不要客气,“目标是把今晚赚的钱全掉哈。”秦栋林忙跟摊主扯着嗓:“来二十串腰!”“靠,你一个万年单狗,有那必要吗?”
邢佳因为刚才上班溜号,心里有虚,等酒上来,立起替所有人分倒酒,邢佳的男朋友苏昊则不时温柔地劝她,“坐会吧,累不累?”他对窦方明显要比其他人冷淡一些,窦方猜想在邢佳的嘴里,自己一定是个刁钻恶毒、嫉妒女的坏。她才不在乎呢,心安理得地接受邢佳顺便的照顾,连声谢也懒得说,把这对侣当隐形。苏昊又掉来跟张弛打招呼,虽然张弛是一休闲打扮,但苏昊从他的手表和鞋上推测张弛的家境起码在小康以上——苏昊完全没意识到,他曾在学校游泳馆外跟张弛打过照面,那时他对张弛可丝毫也没给好脸。虽然还是个实习的菜鸟,苏昊的搭讪很老练,让人误会他已经驰骋职场数十载,“兄弟,哪行的?”
“张哥原来当警察的,”邢佳抢先替张弛回答,她对张弛嫣然一笑,“我还跟你报过案,记得吧?”
张弛想了想,说对。
“后来包还是没找到,我了一个多月,才把份证、银行卡什么的都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