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扇的主人没有让任何侍从和修士帮自己传话,而是直接亲自开,用了真音。
江月白在一片诡异的窃窃私语里坐回了隔间座,自己给自己倒酒,似乎本没听懂那些话的意思。
他微微转,这次直接伸手撩开了全帘,对江月白的隔间:“小兄弟,你纸上写的东西,可以给我看看么。”
诗。
传纸的侍从脚步一停,抬望上楼上隔间。
周围站着的仆从侍女都不再服侍。他们没必要再讨好一个死人。
相当于直接了份,要明着保这个人!
所有人都在等雾山公看到那片纸后的反应。
满场响起低低嗤笑。
各个雅间的围帘都微动。
满座看客都兴致盎然。
他偏不会读来如这个人的意。
“确实......”主持着顺着对方的话答。
“来人!”主持将纸一扬,声,“去把这张纸拿给雾山公看!”
他心冷笑:好啊!修真界果然不缺这为了风不要命的狂妄小。
“是吗。”江月白,“那我很期待。”
“是。”侍从低应,将纸接在手里。
这小本拿不任何筹码,不再维持客气的吻,缓缓说,“还不到你来改。”
整层楼寂静无声。
这人真要写?他能写什么?
那人:“我看这位小公是第一次来,有些事不太懂规矩,你们劝一劝就好了,没必要真去送这张纸。”
死到临,还想用一首诗来为自己万古留名。
拉开垂帘的隔间里都摆上了新的茶心。没拉开垂帘的隔间里也传了谈低语的躁动声响。
“那青玉质地清脆,碰一就有声音,对么。”那人又。
“这位友,”主持抬望向江月白,“你知雅会的最后一个表演是什么吗?”
如今只要那傻小简简单单答一句“是”,或是随便个。
隔帘后的纪砚闻言,摇着兰扇的手一顿。
侍从捧着写好的纸,快步走回主持侧,将托盘里的东西呈上。
江月白摇了摇,轻声:“我第一次来。”
正值此刻,西南雅阁的垂帘忽然被兰扇挑开一角,一个温雅的男声远远传来:“慢着。”
主持低去看那张纸——
主持循声望去,看到兰扇,神微微一变,脸上立刻堆起了笑,问:“仙有什么吩咐?”
这人是真的胆大包天,还是傻得可怜。
今晚他就不用死。
“新来的人难免对这里的东西好奇,”帘后男缓缓说,“你问问他,是不是不小心碰了青玉。”
“好吧。”江月白,伸手拿起了笔,“我写。”
主持别有意地说:“你是主角。”
周围各间雅阁里传了几声压抑的低笑。
这个人,就算天王老凡,都救不回来了。
江月白放酒杯,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啊。我拿锤敲的。”
他此刻反倒有了耐心,并未立刻吩咐人来置这个小——杀戮盛宴前的每一刻等待,都是在为满场看客提供更佳的绝妙验。
只有一行......
好戏上就要开场,这场戏可比前面每一个珍宝和易都引人得多!
主持闻言,神复杂地看向他。
主持看向江月白的方向,见他半天没反应,重复了一遍问题:“问你话呢,是不是误碰了?”
主持登时明白了意思——对方是要......保那个小!
数百视线从各个地方汇集而来,聚在江月白手里那缓缓移动的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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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弯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放了笔。
上面本没有写作为筹码的人和事、也没有写什么能作为报酬的珍宝灵石。
无论是拉开垂帘现的修士,还是仍旧在围帘后暗暗观察的修士,都无比好奇——这个即将成为残杀表演主角的人,能在生命最后一刻,再贡献什么彩好戏。
主持知帘后的人是谁,他不敢得罪,摆了手让侍从先停住,在脑海里飞快地揣着对方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