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个机灵的小黄门,去寻六来修缮。”韩桃负手,转又从殿里走了去,“去后院看看有无井,洒扫罢。”
李田迟疑地与几个宦官对视一,终不敢违抗韩桃的意思,纷纷忙活起来了。
韩桃缓缓走到墙边,看那野草凄凄,墙斑驳的模样,恍惚想起他当初见到赵琨时,在北五所也是这样的光景,只是后来他借着赵琨的力一脱胎换骨。赵琨大概以为当年一别,他享了五年皇荣,如今有意为他安排这样的地方,分明是在斥他薄忘恩。
墙边生着密密麻麻的锦屏藤,紫红的气向垂着,好像血的细丝,一抓拢缠绕住他的心脏,韩桃垂眸静静看着,有些透不过气来。
许久后,小黄门找了铲来要铲了这藤蔓。
“留着吧,”韩桃看向倚在墙边的红杏,“将杂草去了,有名目的植株都留,不必全。”
“是。”
他面又有些苍白,胃开始搐着疼。
“侯爷,”空青过来扶他,“婢寻到了一条板凳,您先坐会儿?您上还有伤,不可久站。”
韩桃闻言,摇摇。
“您可是在怨陛?”空青的嗓音带着几分试探,“雷霆雨,皆是君恩,您如今的份要是表现得太过明显,被有心人记了告上一状,恐怕陛更会因此生怒。”
韩桃诧异地看了空青。
她屈了屈,不再说话了。
空青倒像是一个得用之人,其他几个宦官婢见到英殿这副光景,多少都有些心生怨怼,甚至于看向他这位承恩侯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怨气,然而她却还在好心提醒韩桃。
雷霆雨,皆是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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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暗来,韩桃一直靠在墙边,看婢宦官们忙于洒扫洗,李田烧了壶茶来,只是没有桌可放茶壶,也无地寻茶杯。六的人迟迟没见过来,只有派去的小黄门回来禀报。
“他们说这是营缮司的职责,还不到他们。”
韩桃靠在墙边,神不显。
门窗的破是人为打的,地上可见桌椅屏风被搬走的痕迹,就连案牍上的灰也是香灰撒上去,他垂眸挲着手指,知赵琨是不会允营缮司来的。
而六看菜碟,也是不愿来。
“侯爷……”
“快散衙了?”韩桃淡淡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