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跪拜:“郑门女使雷琴奉主君之命领婢恭迎邵郎君、梁县主、小郎君。”
说罢,后的女婢皆纷纷从木廊上落,服侍着一家叁换上备好的木屐。
木廊四通八达,连接整座府邸主要建筑。廊中间置办直通端的纱栏,将来往方向隔开,着实有条不紊,如遇往来仆役仆妇,则见其前后足错,恭敬跪坐,隔着朦胧的纱栏跪拜问礼于宝知一行人。
女使一面躬引路,一面介绍起沿路景观。
“请问雷夫人,门主今日只招待我等?”宝知问。
“县主若不嫌,且唤一声雷媪便是,” 女使垂眸不敢:“主君珍重郎君、县主,今日阖府皆整戎,只为叫郎君、县主宾至如归。”
宝知微侧,又同邵衍换了一个神,嘴上正客气回礼,忽而沉默寡言的安安突然开:“那个人一直跟着我们!”
大家唬了一阵,不知从何冒两人大的黑衣人,顺着安安手指的方向而去,搜查一番后跪于廊外的青石上:“禀报郎君、县主、小郎君,我等搜查一番,并无来人,想是窥视之人手矫健,业已逃逸。”
仆递了台阶,大人们也说些场面话圆过去,只有安安埋首于父亲肩,待在拐角时他才抬起脸,恰好同假山竹林中那一角凤对视一瞬。
来人的脸被发与青须遮挡得严严实实。
安安是个聪明的孩,他没有再声张——反正爹爹阿娘知了。
才步近主楼,便闻二楼悠然的丝竹弦,愈是走近,兰草幽香连同茶香愈是一勾魂摄魄。
女婢却不一上楼,恭送着来客,只跪拜于阶梯两侧,徒女使一人领着宝知等人。
上楼后拐于门前,女使恭谨跪坐,轻声:“禀主君,邵郎君、梁县主、小郎君至。”
垂纱门传来清朗的男声:“善!请贵客!”
终于。
几近半时辰,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
室没有立,宽敞开阔,上首摆放着一张陶几案,四周放着竹编制的垫。
被唤作主君的男鹤发童颜,一双桃目光潋滟,俊的容颜因着白发更增添几番仙气,而左嘴角一寸的黑痣却反其而行之,叫一妖气同圣洁的仙争夺筹。
这样一个仙妖同之人,便是郑门的门主。
邵衍放安安,站于妻前,恭敬行礼:“许久不见门主,门主风采依旧。”
门主左禅服宽袖微微扬起,右手轻撩左袖,骨节鲜明的手:“小衍别来无恙。”
这样年轻的青年,竟是用辈的语气同邵衍寒暄,直叫人心中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