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言情绪很明显的不对,但是箫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沟通,不想打破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
就算如今的想法不再是“等你好了就离开,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但箫声依然对自己的过往是逃避的。
他逃到这里来,不计后果的和过去一刀两断,靠酒精来麻痹自己。
想到这里,箫声突然想到自己已经连续好几晚没有喝酒了。
因为吃完饭就要加班加点的工作,他工作画图纸的时候,路思言也抱着公司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在旁边写策划案,两个人把整张餐桌都占满,根本没有地方放酒杯。
而且路思言这个人一工作就特别投入,头都不抬,搞得箫声削铅笔都是小心翼翼的,哪里还敢喝酒打扰到他。
箫声偷偷转头去看在自己侧后方的路思言,他双手背在背后,看着路慢悠悠地走着。
“欸。”路思言突然停下来,抬眼的瞬间和还没有来得及转移视线的箫声对上。
“你……”
路思言想让他看面前的这个东西,可是他为什么在看着自己。
“什么。”箫声局促地收回视线,假装在认真推车。
路思言微微偏头:“你刚刚在看我。”
箫声:“没有。”
“嘁。”路思言没有继续追问,因为箫声的脖子都红起来了。
“你过来看。”
箫声停下车子,走过去看,面前的垃圾桶里有一束花,花束里有黄玫瑰,洋桔梗和绣球,虽然是很小的一束,也已经焉了,但是包装得很漂亮。
它一开始一定承载着送花人的美好期许。
路思言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地把那束花拿出来,轻轻拍掉包装上面的污渍。
“你这么美丽,他为什么不珍惜你?”路思言对着花说。
箫声站在路思言身后,突然有种自己完蛋了的感觉。
他心里冒出一个很离谱的想法。
好想跟他说:“我会珍惜你的。”
但是深夜十一点,空荡街道的垃圾桶边,两个被过往抛弃的人,借着一束花说心里话。
实在让箫声这个糙汉无所适从。
他憋了半天,只说:“买个花瓶吧。”
路思言回身,把花束抱在怀里,说好啊。
凌晨了,路思言还是没有睡着,他想着今天在adam家里看到的人。
易川,路思言的发小,是父亲以前是工商局局长,几年前辞职创业了,妈妈是慈善组织的负责人,路思言妈妈和易川妈妈因为工作结识,相谈甚欢,正好小孩子也是同龄,所以从小就在一起玩。
在路思言妈妈去世之后,双方父母不再往来,他们仍是同学一起玩耍,两人都在国外上大学,直到大三那年,易川家里出了一点事情,回家一趟之后回来就没有再和路思言来往。
路思言至今不知道易川和他断交的原因。
他甚至不敢去质问易川,怕听到那些听过无数次的伤心话。
后来路思言毕业回国,接手了家里的一些项目来做,都因为种种原因做黄了。
他和父亲继母之间的矛盾激化,在所有人的贬低辱骂中堕落,流连酒场的时候也和易川碰到过几次。
对方只是用痛心又冷漠的眼光看着他,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默默离开。
他今天怎么会来adam这里?
他有看到我吗?
路思言对易川的突然断交耿耿于怀,在那之前,路思言将他视为最重要的朋友,甚至超过父亲。
路思言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毫无意义。
新生活有什么意思,箫声也好,三哥也好,都会离开的。
十几年无话不谈的朋友可以,亲生父亲可以。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谁是能一直陪着谁的,而在着仅有的时间里,除了妈妈以外,路思言所有的感情都不曾被人珍惜。
如此廉价的感情,就像一束被扔进垃圾桶的鲜花。
路思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钟,往常这个时候箫声肯定会来叫自己起床的。
走出卧室,家里静悄悄的,院子里刚移栽好的向日葵大概是水土不服,眼巴巴的垂着脑袋,叶子边缘都已经卷曲枯黄。
看来花也跟人一样。
路思言垂头丧气左右看了看,也没有看见警长,拖沓着脚步去卫生间。
不想去上班了,直接回修车厂去洗车吧,反正夏天也快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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