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古塔开了十数年的荒,足够史唐培养比大多数人还要多的耐心与不屈不挠的神,他在江左就这样一边重新整理疏奏,一边老老实实的等了来。如果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他大概会把改版再一次送上,但他还没有来得及什么呢,京中先送来了一旨调书。
史唐甚至觉得,为他从宁古塔翻案的也许也是连亭。
至少在外人看来,史大人是真的什么都没带。
等后面当了官,有了钱,别人觉得史唐总算可以宽裕了吧,结果没想到他反而比过去更抠门了。因为他还要攒钱给老家修桥铺路呢。哪怕是在放到宁古塔的那些日里,他都不忘节衣缩,把能省来的粮都留给了家里人。
是的,阉党。
甚至他能成为阉党都是一桩奇怪事。
有后面这一句就足够了。
詹韭菜格耿直,说话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他对连亭的评价是生活骄奢逸,格晴不定,但却也是个真心想要实事的。
对于这位如今在大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太监,史唐没什么太多的偏见,因为他已经先一步在与好友詹韭菜往来的书信中,了解过这位连大人的了。
只不过在吃瓜群众看来,他这样两手空空的拜访,还不是不拜访呢。领导未必能记住所有送礼的人,却肯定会记得谁上门不带东西啊!
甚至正是因为关系好,有什么话他都是明说的,我回不起你给的礼,也不想日积月累的累你单方面的付,所以为了我们的友谊,请不要给我送东西。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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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听说疏奏被压去之后,史唐并不意外,甚至已经好了被杨党疯狂报复的准备,却没想到边一直风平浪静地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因此也就知了,那封疏奏有可能本没被杨党看到,换言之,有人想保他。
“不是我。”连亭摇摇,并不会居这没必要的功,虽然他大概能猜到到底是谁
那对方压去的原因也就一目了然了,要么他写的还不够好,要么时机还没到。
他从不接受别人以任何形式送的礼,因为他也不会给任何人送礼。
史唐无所谓连亭的私生活如何,也不关心他的格是怎么样的,只要对方能支持他行改制,想要让百姓生活的更好,那这个阉党他也不是不能当。他虽然抠门,却并没有那么在乎名声,也不是不知变通。
哪怕是给皇帝献的果,有不少都是他自己的,还有一些是当地的特产,因为他想帮一个贫困山村打开销路,的就等着皇帝给一句“这果不错”的评价,好回去扯大旗。
这真的是一个对自己比对任何人都狠的狠人。
这样的抠门货,你要怎么才能诬陷他私串联、收受贿赂?
可对方是谁?又为什么要保他呢?只可能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在这么多年的官场空白期里,他唯一还有用的价值就是那份疏奏。
也是在那个时候史唐才知了是谁压的奏折——司礼监掌印太监连溪停。
在书院里有个更名的诨号——死抠门。
连亭却知,史唐带来了比所有礼都更价值的东西——《赋役疏》的改版。
但也是因为这份狠劲儿,史唐重新起复去了最富庶的江左后,也能在面对盐商的泼天贿赂时,连看都不看上一。坐怀不的甚至还有心一一收集信息,卧薪尝胆两年,写了那份惊世骇俗的疏奏。
史大人还没京,就已经被旗帜鲜明的打上了阉党的标识,他自己对此也没有否认过。京后,也确实第一个就上了连家的大门行拜访。虽然他不会送礼,但拜访上峰的基本礼数还是懂的。
如今在被叫回京城后,史大人也是一样的,他不收礼,也不会主动给别人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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