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季怀真偶尔在中留宿,便会和他睡在一起,每次阿全都听到他舅在梦里喊相同的名字,有次把他惊醒,凑近了去听,才听到他舅在喊“燕迟”。翌日一早,阿全便问季怀真燕迟是谁。
“你娘在哪里?”燕迟换了说法。
阿全太小,虽对周围人的绪变化极其,却不懂沉默就是拒绝,只是哭累了,又心中惧怕,渐渐打起瞌睡,就在他昏昏睡之际,突然听到那人开问:“你不怕我?”
倒是乌兰在一旁,冷哼一声,说话怪气:“这小女娘是季怀真给你生的便宜女儿,季大人未雨绸缪,定是日日夜夜在她耳边叮嘱北边有个叫燕迟的冤大,看见了就喊爹,喊爹便能活命,如此以往,她如何不知你的名字?”
阿全最听他舅的话,时刻谨记季怀真的叮嘱,此时就算见着了真“燕迟”,也不肯吐一个字。
拓跋燕迟不吭声。
他一走,阿全又胆大了些,小狗一样爬到燕迟边,抱着他的脚,想要爬他上去。
登时一个人快要裂成两半,悲痛绝,抱着燕迟大哭:“你……你要是……你要是还生气,那你就打我吧。你能不能放了他,他之前中箭,已经伤心的快要死掉了。”
这阿全犯了难,舅舅待过他不可让别人知他的娘亲是谁。
“你如何得知我的名字?”
阿全哽咽:“你都说了,你都说知我……我爹是要救你,你明明知,你还要让他上钩。”
燕迟回将他一看,警告:“乌兰。”
“我哪里欺负他。”燕迟并不看阿全。
阿全不吭声了。
不再继续说去,怒气冲冲地走了。
燕迟冷笑一声,这次肯看阿全了。
燕迟还是不吭声,阿全又追着问,能不能,好不好,放了他吧。
阿全掰着指数,十个指伸来,收起四个,拿乌溜溜的大睛将人一望,只叫人心生怜之,若换旁人,见他这副神只恨不得将他抱起好好哄一哄,只可惜他面前坐着的是拓跋燕迟,一颗心早被他的舅舅季怀真历练成金,面对这样的阿全也无动于衷。
燕迟却把他提到一边,不肯让他亲近自己。阿全再次爬过去,燕迟就再把他提开,如此数次,像对待季怀真一样,燕迟无可奈何,偏又发不得脾气。
阿全一听也给惊着了,嘴张张合合。
阿全有些委屈,又撒,最后抱着燕迟的,往他脚上一坐,抬去看他,见这人并不看自己,只是望向一旁发呆,突然:“你生气了?”
阿全想了一想,老实:“知你是燕迟,我就不怕了。”他低一看,这才发现他放在膝上的手握着,不知是准备打人,还是在忍耐。
季怀真沉默了半晌,只叮嘱阿全不要对别人提起此事。
“你欺负我……我爹。”
燕迟冷声:“我怎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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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起低朝他看去。
阿全又:“你好坏。”
这样一听,突然发现他舅好像确实坏,把人欺负得够惨,可又一想那是除娘亲外,最他的舅舅。
“如此就算欺负他了?这可是你……你爹当年对我过的事,他欺负我的时候,我半条命都没了。”
燕迟又问:“你多大了。”
乌兰忍了又忍,对燕迟骂:“活该。”
一旁的阿全突然嘴:“原来你就是燕迟?”他看着燕迟,胆大了些。
“你为什么不看我?”阿全傻兮兮地一问,绕到燕迟前去,非要看看他看什么看的那样迷,发现他只是盯着营帐中的某一角,然而那里空无一。
阿全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哭起来,噎:“……在天上,娘亲告诉我她化作天上的星辰了。”他伏在燕迟膝呜呜啼哭,这燕迟
见阿全过来,燕迟又转开,平静:“你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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