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水底游了许久 第88节(3/3)

风风火火，雨浇在他的上，漆黑眉都变得异常刻。只是少年到了近前、像是才想起来自己这趟要赴的约定是为了什么，突然间，他直愣愣地盯着钟影，立在原地好一会说不话。

钟影也被他搞糊涂了。明明中午的时候神秘兮兮跑过来，说午最后一门考完记得在校门等等他，他有人命关天的重要事同她汇报。钟影笑，没直接应，只说看况，考完我要和好多人汇报呢，我爸我妈我哥我我舅舅——闻昭打断她，说大小行行好，就五分钟。其实钟影大概知是什么事。毕竟这样的心思，早就心照不宣。闻昭见她只是抿嘴笑，手便从桌伸过来碰碰她，行吗，影影？他小声叫她小名，钟影吓了一，赶看左右，连忙，那就五分钟。

其实他只让她等了三分钟。只是他站在原地，倒是磨蹭了五六分钟。

夏的雨不算冷，但站久了还是寒意人。

钟影被他瞧得脸红，手举着伞也酸，她转开脸往一旁看去，低声：“我们去班里吧。”闻昭，拿过她的伞，挨着她一起往里走。后，很快传来相熟同学的起哄声，但考结束了，也无所谓了。况且，雨声那么大，那些人的声音还没有彼此的心来得鼓噪。

教室空无一人。黑板上写了好些七八糟的。钟影上前看，闻昭收了伞搁门边，就听钟影笑着说，居然有人抄了数学选择题的答案。闻昭梗住，不知说什么，他半捂着脸走来，说我不看。钟影就开玩笑，那我念给你听吧。闻昭赶去捂她的嘴，着急忙慌地叫她影影。他手掌宽大，钟影脸都快被他捂没了。她睁着双笑意盈盈的明亮双眸，好像月牙。教室外雨声如注，光线好像从海面倒映来，浮光掠影一般。

闻昭注视着她，漆黑的眸无比专注，放手的瞬间，他就低去亲她的嘴。

他亲了一，抬见钟影好像傻住了，笑容再也收不住，他一脸灿烂地伸两手小心翼翼握住钟影肩膀，又去低亲第二次。

也就是碰一碰，区别只是第一次碰的时间短，第二次。钟影烧红了脸，连带着耳朵都了。闻昭距离很近地看着她，说，影影，我们在一起吧。钟影觉得自己仿佛不会说话了，她磕，在一起？她似乎理解能力有问题。闻昭觉得她这样简直太可了，好像被亲懵的小猫，睛睁得大，珠都不会动了。又有惹人怜。他忍不住又去亲她，了，同样红着张脸说，就是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说了好多个一直，直到把钟影逗笑。

两个人在教室里偷亲，时间太晚了，闻昭把她送回去，路上又躲着没人的小角落里亲。到了家，钟影才想起来给上大学的哥哥打电话，汇报考结束。裴决倒没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打来。虽然他等了许久，又担心自己打过去，会影响妹妹的心。所幸妹妹的语气听着十分开心，想来考得应该还不错。

记忆太过刻。

以致时间过去这么久，即使站在一场没有缘由的、突然现的暴雨里，钟影也能立即回忆起当时当地和即将要发生的事。

她好像有雀跃，又好像十分平静。

梦的心境如同一汪池，只能倒映着那个时刻的自己，却再也起不了一波澜。

只是，许久、许久，闻昭都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