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峥想起一件事,说京郊那家园林私房菜的老板送她的鱼缸随时可以找人取回来,现在她有地方放了,可以想想要放在哪里。
想到那缸漂亮的鱼,又看他手上提着的蜂柚茶,她牵着他另一只手,忽然又慨:“我跟着你,像横行霸,在京市成了个盗,去哪儿都拿人家一东西回来,这难就是我的致富路吗?”
沈弗峥笑声,觉得她这想法实在可。
“那你这致富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是你自己,每次你不都说不要不要,最后人家,苦苦求着你收,你才说好吧谢谢的吗?”
事实的确如此。
但钟弥还是被说得很不好意思,毕竟家里教她的是,礼尚往来,都人,不能收。
“收的礼都是人,以后都要还的,我怕给你添麻烦嘛。”
沈弗峥提手上的玻璃罐给她看,寓教于学:“怕什么人呢,我小姨总不可能让我亲手再一罐还给她。”
又提到他小姨,在钟弥心里这一分还没过去,她虽然不想胡思想,但脑里已经这样想过。
刚刚吃饭时,主厨端来汤,看样和沈弗峥很熟,自然地搭话说了一句,沈先生很久没过来了,还是第一次带人过来吃饭。
沈弗峥直接明了,说,女朋友,住附近,以后可能常来。
她当时觉得,这是让他小姨知,也是变相通知他家里。
她今天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成那样,他或许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难过,但她疑心自己没有分量,他就立带着她踩到实,让她晓得,她被放在什么位置,让她知自己有怎样的分量。
“那个私房菜的老板又不是你的亲戚,那个人……”钟弥不想说人坏话,但的确那个老板两次见面都让她很不舒服,“太殷勤了。”
“你怕殷勤的人吗?”
钟弥摇摇,也说不上来。
可能只是她以前的生活圈单一,她对人的复杂缺乏见识,也缺乏相对应的理能力。
“你觉得殷勤的人,扭对别人趾气昂摆起架来,可能是你想象不到的在上,没有绝对殷勤的人,大都是需要殷勤的时候就殷勤一。”
沈弗峥拎罐的那只手,抬起来,指给她看,“你看这个路灯一到晚上亮起来,有多少小飞虫往灯面上撞,趋光趋,都是正常现象。”
“多一重份就多一重验,越往上走,越能看到面人攒动。”
“这人没什么好怕的,你就拿他当鱼缸里张嘴求的鱼,手边有鱼,你兴了就丢一去,不兴就让他们饿着吧。”
“人往来这东西,这次不行,人家还会送一次,你不可能靠拒绝,杜绝所有,现在送礼的比收礼的还要,知送礼吃力不讨好,还会得罪人。”
“这些分寸让他们去拿好了。要是还不确定,你可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