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节(2/2)

……

舟向月再睁时，发现自己倒在雪地上。

离开幻境之后，之前一直像蒙着雾一样朦朦胧胧的大脑一清醒了许多，他在回忆中发现了一些当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最终的结局，或许就是所有人都在循环中被别人杀死，或因为透支次数而变成落消失。

舟向月不能确定是时间依然停留在他刚走过木桥的那一刻，还是他已经在这里倒了很久。

比如，小女孩阿难明显不对劲。

他伸手一摸脖，肤上完好无损。

但舟向月走在雾之中，觉自己是这里唯一的活。

不过，他想幻境里的另外几个人估计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像他一样通过自杀脱离幻境。

别人家的灯早就落满灰尘了，在整个灰暗寂静的寨里，只有阿难门前亮着灯。

转过隐约可以看见不远的悬崖，以及悬崖上延伸雾之中的木桥。

还未走近，就能看见雾中一个猩红的光，就像是什么东西发着红光的独。

他凭着记忆和梅生给他的“不迷路”的祝福，走了雾中的梅面陇。

以阿难锐的听力，她不可能没有听到那些发在地上涌动时发的“沙沙”声响，那是连舟向月听到都觉得发麻的声音。

之前的割等等经历，都不是真实的。

但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一开始就说不通——

他们所有人确实是在刚幻境魇境的时候就死了，然后又在幻境里死了一次。

然后，他们无知无觉地走梅面陇，重新开始在梅面陇里的一切经历。

死去的时候完全觉不到时间逝，就像是睛一闭一睁，一瞬间就结束了。

房梁挂着的风铃生锈了，一动不动地悬吊在空中。挂着蛛网的窗被灰尘和霜覆盖，看不清昏暗的屋里的景。

不仅如此，就算他们推断来要回到过去杀死自己，也只会把过去的自己替换成未来的自己，重新开始新一循环。

他回溯到温良死的那一夜之后，从牢房里来，看到阿难正带着一队纸人在外面走夜路。

看来他真的离开幻境了。

舟向月立刻向梅面陇寨的方向走去。

然后，就这样无限循环去。

在遗忘的扰，要发现这是个幻境就已经很不容易。

在幻境里的时候，就像是梦不讲逻辑一样，他竟然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虽然阿难自己看不见，但她的房门前，无论何时都亮着这样一盏灯。

破境首先要找到境主，就算阿难不是境主，她在这里也一定是个特殊的存在。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舟向月想到之前灵巫大人第一次说“你们都死在了这里”，第二次又说“你们都会死在这里”，两者的时间状态其实不一样。

幻境中梅面陇的夜晚，是有致命的“发”没的。

这觉有些瘆人。

阿难一个看不见的小女孩，怎么会在夜带着纸人独自门？

而这个幻境，则依然在静静等待一批送死的境客。

周围弥漫着雾，没有任何人影。

一切死都和幻境里的一模一样。

所以，现在还不趁着他们没来赶去抢占先机？

舟向月决定从阿难的家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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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舟向月看到有发向阿难涌去，他还用火吓退了发，然后和阿难一起回到了她家。

不过舟向月知，那是阿难房门前的灯。

但阿难并不害怕那些发。

和幻境里的景不同，这里竟然空无一人。

则失去了幻境后到那时的所有记忆，依然以为自己是刚刚魇境。

这里寂静得没有一生气，就像是已经死去许久。

路旁雾中隐隐显现一棵棵梅树，一树一树的梅沉默地盛开着，就连风声都没有。

舟向月受到这个魇境的险。

苍白的雾气中，每走几步就会吊脚楼的一立竿或是半角屋檐。

原本还以为他只是说话不严谨，没想到那老东西还真有东西。

而且看她和那些纸人的样，很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

不过，这不影响舟向月脚步不停地沿着山路往上，很快就来到了阿难那幢低矮破旧的小房前。

他爬起来，发现雪地上净净，并没有血迹。

梅无声地从枝凋落，落地上厚厚的落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