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的车厢,缂丝的毯子,粟玉的引枕,小几,香炉,暗阁一应俱全。
此时,楚霁正斜倚在座榻上,很没个正形地盯着一直紧闭双眼的秦纵。
即使没有了那双森寒锐利的眼睛加持,秦纵的脸庞依旧冰冷生硬,像凝固了千年的寒潭。只有额上的伤口处,汩汩地流淌下暗红的血,滴答在他身下的青缎坐褥上。
像地狱爬上来的杀神。
偏生他又只有15岁,眉峰不够张扬,轮廓不够冷厉,却从眉头到鼻尖都好看得不像话,倒多出几分青涩脆弱的颓唐。
“啧”楚霁眉峰一挑,凑上前去,如玉的手指一挑,挑起了秦纵的下巴。“长得不错。”
楚霁看着秦纵这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的确是坏心眼儿一个劲儿地往上涌。
谁让他是个黑心商人,这下却因为秦纵要少赚很多钱呢?
那块玻璃镜,他本是准备送给王汌的。王汌爱财,却远逊于好色。近日他新得了美人,正是想博美人欢心的时候。一块世所未见的玻璃镜,足以从他手上换来沧州牧的位置。
可现在,他为了救下秦纵,把镜子送给了赵协。
他随口编了个故事,让赵协相信自己是上天的使臣,摘掉了通敌的嫌疑。只是那赵协又说什么自己就是上天赐给他的至宝,没得叫人恶心。
随后他又迂回了一下,以上天降下福祉,捕捉沧州孽龙为名,成为了沧州牧。
两厢结果差别不大,可就是格外地赔本。
镜子给了王汌的美妾,还能形成名人效应,打一波广告,楚霁自然是要赚得盆满钵满。可给了赵协,暂时就不能再卖了。
他损失巨大,又被赵协恶心了一通,还不兴让他逗逗这个“罪魁祸首”?
秦纵骤然睁开浓黑的双眼,他向来知晓这些达官贵人有些荤素不忌的特殊癖好。但他生来就是贵胄,虽然后来随父亲被贬奚州,但不过两年时间又成为了秦家少帅。叫他如何能忍受这份屈辱!
“如果你就是为了这样折辱我,不如趁早杀了我。”少年的声音冷淡阴戾极了。
嘶,把小狼崽子惹毛了。
楚霁满是玩味地又看了一眼,秦纵那沉得可以滴出水的脸,暗自感慨了一番,确实长得不错。随后松开手,又顺势绕到秦纵身后,松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突然,天旋地转。
秦纵欺身而上,单手按住楚霁的锁骨,将他压在了身下,那一双寒眸中是浓烈到要凝出实质的杀气。
秦纵看着楚霁的动作已然知道了他的戏耍之意。那么自己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可被利用的呢?但无论楚霁是想要什么,都不妨碍他现在可以挟持楚霁
本章尚未读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