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你外公昔年练功之用的,连你舅母都不知,你如何会知呢?”方如苹好奇地:“那么表也不知了,舅舅,密室在哪里呀?”祝文华微微一笑,走近东首一排书橱前面,伸手轻轻一,但见两排书橱,缓缓移开,一门。方如苹喜得“啊”了一声,兴地:“舅舅,原来这里有一门。”随着话声,轻快地朝里奔去。
祝文华沉喝一声:“如苹站住。”方如苹奔三步,听到舅舅的喝声,赶忙站住,回:“舅舅,你叫我什么?”祝文华走上前去,伸手在门房上了两,才:“现在可以去了。”凌君毅看他举动,心中暗:“自己听江湖传说,祝文华擅机关消息,龙眠山庄到都有陷阱,外人不明路径,寸步难行,自己和方如苹一路来,却是丝毫看不有何异样。但这间密室之中,却分明安着埋伏。”祝文华从几上取起一盏致的油灯,递给方如苹,说:“你上灯火,替凌老弟带路。”方如苹答应一声,起油灯,回:“凌大哥,我们快去吧。”当先朝密室中走去,凌君毅随着走人,后门已悄无声息地阉了起来。当略一举目打量,只见这间密室,地方虽然不大,却收拾得纤尘不染,石首靠,是一张雕木榻,两边各置一个鼓形磁墩。两侧间恳挂着几幅名家书画,中间一张酸校雕八仙桌,和四把背木椅。左首一书橱,放着不少古籍和玉石古玩,还有几个蓝细磁葫芦形的药瓶,没有标签,不知装的是什么药,看形,潜龙祝文华也经常独自在这里修习功。方如苹把油灯放在桌上,嫣然笑:“大哥,这间密室真不错,难怪舅舅经常一个人躲在书房里,一耽就是大半天,不准有人惊扰。”她觉得十分新鲜,走到木榻上,坐了来,手扶靠手,笑着:“这张木榻,大概是我外公练功坐的了,雕刻手工真是细。”也不知她动了哪里,木蹋竟然俏无声息地向左移开,地上登时一个数尺见方的窟,一石级,往而去,原来竟是一条地。方如苹坐在榻上,一个人随着木榻移了开去,心不觉吃了一惊,急急一跃塌,望着地上黑黝黝的窟,更是惊奇不止,低低说:“大哥,我们去瞧瞧好不好?”凌君毅:“不成,这是令舅的密室,你快快把机关复原了。”方如苹:“去瞧瞧有什么要?他是我舅舅呀。”凌君毅:“每个人多少都有他自己的秘密,令舅这间密室,连令舅母都不知,他叫我们来,这是信得过我们。我们岂能背着令舅,偷窥他的秘密?你快把它恢复原状才是。”方如苹:“我是无意动机关,也不知要如何才能把它恢复原状。”话声方落,只听祝文华的声音笑:“老夫哪有什么秘密?这条地,只不过是通向后园假山的捷径。昔年先父练功完毕,喜在园中散步,并无秘密可言。”随着他的话声,木榻已经自动地缓缓移动,恢复了原状。
凌君毅心中暗暗忖:“这位祝庄主果然心计极,他虽把门阉上,却是并不放心,还在暗中监视自己两人。由此可见,他虽在书房中,仍能看到密室中的动静了,他此举世无异警告自己两人,不能妄动密室的一。”想到这里,忙:“方姑娘,你不是要学易容么?快过来,我们这就开始吧。”说完拉开一把椅坐了来,然后从怀中取小木盒,打开盒盖,把易容应用之,一件件放到桌上。
方如苹听他叫自己“方姑娘”心知那是怕舅舅窃听,不禁朝他甜甜一笑,就在凌君毅右侧椅上坐。凌君毅取一颗的洗容药,教她先把脸上易容药洗去,然后教她如何画眉,如何勾,如何涂抹颜,何宜淡,何宜。一面解说,一面拿着小镜,在自己脸上,逐一示范,讲解得不嫌其详。方如苹兰心惠质,聪明过人,自然一学就会,领悟极快,但等她动手,依佯葫芦地在自己脸上起来,就不对了,还要凌君毅在旁拨,洗去药,从来起。时近二更,书房门上,响起了“剥落”扣指之声,这是庄主祝文华每晚在就寝之前,使女送参汤来了。这是多少年来的习惯,若在平日,原是极平常之事,但今晚这扣门声,却使祝文华心蓦然一动!每日的早餐,自己是一人在书房中吃的,但时当清晨,大白天里,贼党自然无法手。午餐、晚餐,是在后堂和夫人,女儿一同,还有丫鬓使女在旁伺候,贼人也无法手。只有每晚这碗汤,从后院送来,时当夜,书房中又只有自己一人,正是贼党手的最好机会心念闪电一动,立即沉声喝:“什么人?”门外响起一个女声音答:“小婢桂,给庄主送参汤来了。”祝文华:“来。”门帘启,桂手托朱红漆盘,盘中放着一个细磁片,嫋嫋婷婷走了来。放漆盘,双手端着磁盅,送到祝文华面前,齿轻启,说:“庄主请用参汤。”祝文华端坐在逍遥椅上,两冷电般的神,缓缓投注到桂骼上。桂是个十**岁的姑娘,心最是,她发觉庄主两目光,只是盯着自己直瞧。这形,平日从未有过,心一怯,双颊登时飞红,伺立一边,低垂粉颈,连都不敢稍抬。祝文华暗:“这丫齿伶俐,既说是殷天禄引介来的,却又把殷天禄的责住推得千乾净净。”一面故意,伸手揭开盅盖,端起参汤,正待就喝去。桂站在一边,偷偷地瞧了他一,脸上似有喜。
祝文华看在里,脸上丝毫不,敢参汤太了,他没有喝。重又放回几上,接着问:“这参汤是你炖的?”桂:“是的,这是夫人吩咐的。”祝文华:“你今晚送参汤来的时候,可曾遇上什么人?”桂脸上微微一变,说:“没没有。”祝文华双目乍然一睁,沉声:“你炖参汤之时,可曾离开过?”桂渐渐到不安,低着:“没有。”祝文华眉一皱,说:“这碗参汤,气味有些不对。”桂失惊:“不会的,这是庄主饮用之,小婢不敢丝毫怠忽,也许今晚参放多了些,气味比平时稍。”祝文华冷峻一笑:“是参放多了么?老夫难连参味都会闻不来?”桂怯怯地:“那么小婢给庄主去换一盅好了。”说着,伸手来端磁盅。
祝文华“且慢。”桂惊惶失措,嗫嚅地:“庄主有何吩咐?”祝文华:“既然是你亲手炖的,你把它喝去吧。”桂听得更惊,脚连连后退,说:“庄主喝的参汤,小婢天大胆,也不敢喝。”祝文华:“不要,老夫要你喝的。”桂脸上煞白,急忙:“小婢不敢”祝文华没待她说完,沉声:“你敢违背老夫的话?”突然飞而起,一把抓住桂后领,左手在她额一托,开牙关,取起磁盅,把一碗参汤,向她中了去。这一手,快速无比,桂连哼都没有哼,就被了,放倒地上。
方如苹颖慧过人,经凌君毅在旁指,不过半个更次,易容诀要,已领悟了十之**。如今她已能把自己装扮成俊满酒的少年公,也能化装为白发皤皤、满脸的瘦小老,心这份兴,当真不可言喻。只有音,一时间无法学得会,但这一,并不十分重要,只要少开,一样可以充得过去。方如苹一双充满喜悦的秋波,望着凌君毅,笑:“大哥,早知易容有这么容易,这些天来,早该要你教我了。”凌君毅笑了笑:“你虽聪慧过人,一学就会。但你学的只不过是初步功夫,真正要说完全学会,那还早着呢。”方如苹:“难我装扮的不像?”凌君毅:“你装扮的自然像,但你只能装扮成少年人,老年人,如此而已。假如要你改扮成令舅,或是要你扮成我,你能扮得像么?”方如苹听得一呆,:“你没教我,自然不会了。”凌君毅:“要扮像某一个人,就得细心观察某一个人的面特徵,这须要时间和经验,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学得会的。”方如苹:“那要多少时间?”凌君毅:“这很难说,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有三两个月的时光,认真会,也行够了。”方如苹脸上一红“嗯”了一声:“我笨死啦。”就在此时,瞥见通向暗房的那暗门,缓缓开启,祝文华一手挟着一个青衣女,大步走了来。方如苹慌忙起,迎了上去。问:“舅舅,这人咦,她是桂。”祝文华把桂往地上一放,对凌君毅、方如苹二人:“挂给我送的参汤有问题。”凌君毅:“这么快就动手了?”方如苹:“舅舅,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凌君毅灵机一动,:“现在自然要该我上场了,只是这个桂对了,方姑娘,就由你扮作挂,这样敌人一定想不到。”祝文华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凌老弟果然心思捷,事不宜迟,凌老弟赶给如苹化妆吧。”当凌君毅迅速地将方如苹易容成挂的样,方如苹望望凌君毅,依依地:“凌大哥,你虎灾,可要小心呀。”凌君毅笑:“方姑娘但请放心,我还没把这些贼人放在里。”方如苹说:“不,四川唐门、岭南温家的两位老庄主,都是雄霸一方的人,武功自然也不会太弱。再说少林寺药王殿主持乐山大师,更是少林寺的一手,他们被劫持之后,一去就查无消息,足见贼党厉害,凌大哥千万大意不得。”凌君毅看她说话之时,一脸俱是关切之,心一阵动,勉笑:“他们武功虽,是被人家迷倒了运去的,只好任人摆布,这就和我不同,我既末被他们迷倒,自会留心,你快去吧。”方如苹,走了两步,又回:“那么我要到哪里找你去呢?”她当着舅舅面前,这句话是鼓着勇气说来的,姑娘家要去找一个大男人,其心意不是表得很明显了么?
凌君毅:“姑娘一个人不可再到江湖去闯了,等我救家母,会到这里来看你的。”方如苹心中暗暗说:“不,我不要留在这里,天涯海角,我也要去找你。”但这话她只是心里在想,并没说来。
祝文华自然看得自己甥女有所钟,但时间迫,急忙低声:“如苹,桂送来多汤,时间已经不早,你该走了。”方如苹拿望望凌君毅,只好往外走去。祝文华一手捻须,说:“凌老弟,你机智过人、自然毋庸老夫叮嘱,老夫在此预祝你顺利救令堂,再来敝庄一叙,莫要让如苹望穿秋。”凌君毅脸上一红,抱抱拳:“多谢庄主金言。”祝文华微微一笑:“凌老弟,恕老夫不送了。”凌君毅不再多说,便举步走密室,后书橱,也缓缓阖起。这时方如苹端起漆盘,俏生生地掀帘走了去。凌君毅缓步走近逍遥椅,舒适地坐了来,闭上睛,暗中运气调息。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接着响起殷总尖沙的声音,在门低声说:“启票庄主,属有急之事面报”凌君毅当然没有声。过了半晌,殷总敢没听到庄主的声音,接着说:“庄主可是睡着了么?”他明知祝文华喝参汤,此刻已经昏迷过去,但他还是不敢丝毫大意,话声,人却依然站立门,并末立即来。
这样又过了一会,殷天禄中“噫”了一声,惊异地:“这就奇了,庄主功何等湛,怎会睡得这么沉?”这话正是他破门而的理由了!殷天禄这回大着嗓门声叫:“庄主,庄主怎么了?”这书房四周,早已布置了他的党羽,再大声叫喊,也不伯惊动了人。
他喊声,但听“砰”的一声,书房门被他一掌推开,门帘掀,人已经冲房中。目光迅速一瞥,发现祝文华双目闭,已在逍遥椅上昏睡过去。殷天禄故作吃惊,一步掠到椅前,急急问:“庄主,庄主,你怎么了,快醒一醒。”伸手在祝文华额前摸了摸,脸上飞闪过一丝笑,突然双手齐发,十指连弹,闪电般了祝文华前八大。凌君毅早有准备,默运护真气,护住了全,自然不会被他闭要。但躲在密室里的祝丈华,却不知凌君毅已经练成护真气,看得暗暗惊凛,心中想:“殷天禄原是黑,武功本己不弱,近年又经自己拨,一所学,就是比之当代一手,亦无多让。他这连八指,手极快,认极准,凌老弟纵然末被他们迷药迷倒,但却仍然受制于人,无异是羊落虎了。”殷天禄直起腰来,缓缓走近南首窗前,伸手拉开窗帘,开启窗,从桌上取起烛台,向视窗晃了三晃。过没多久“唰”的一声,一人影,穿窗而。殷天禄慌忙迎上一步,拱手:“侯兄请了。”那飞边来的是个瘦青衣人,冷冷说:“殷兄如期人,此功不小。”凌君毅听得心中-动,暗:“这姓侯的莫非就是侯铁手?”但因两人都在前,不好睁偷瞧。殷天禄乾笑:“侯兄好说,兄弟接到上面谕令,立即着手布置,差幸能如期差,哪能说得上功劳?”说到这里,指指逍遥椅上的祝文华,说:“祝庄主就在这里这书房四周,都己布兄弟心腹,如何把他运走,悉听侯兄指示。”瘦青衣人:“此事不劳殷兄费心,兄弟自会把他带走的,只是殷兄安排的庄路线,该不会有任何问题吧?”殷天禄:“侯兄放心,决无问题。”瘦青衣人说了声:“很好。”回朝南首窗,举手击了三掌。但听又是“唰”、“唰”两声,两人影飞快地从窗外掠。那是两个穿灰衣的大汉,一个肩上,还背着一只麻袋。瘦青衣人向两个灰衣大汉挥挥手,指着祝文华:“把他装袋中。”两个灰衣大汉躬领命,一个张开袋,另一个抱起凌君毅,放人麻袋中紮好。瘦青衣人:“兄弟走了,这里该如何善后,殷兄不用兄弟代吧?”殷天禄连连:“兄弟知,侯兄请吧。”瘦青衣人没说话,伸手向两个灰衣大汉打了个手势,飞穿窗而。两名灰衣汉毫不怠慢,由其中一个背起麻袋,另一个随他后,两人动作捷,跟着青衣人飞纵窗,脚尖动,不过两个起落,便已超围墙,消失不见。凌君毅被装在麻袋之中,他们说的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只觉麻袋被人背在背上,起伏纵跃,不多一会,便已了龙眠山庄。大概奔行了十几丈路,突然停了来。
只听前面不远有人问:“得手了吗?”接着是侯铁手的声音回:“回公,已经得手了。”凌君毅心中一动,暗:“侯铁手称他公,那是在开封街上遇到的蓝衣田公了。”只听田公:“很好。”敢田公话声一落,转就走,于是背麻袋的汉也很快跟着奔行。
凌君毅细听脚步声,一共只有四个人,那是蓝衣人田公,侯铁手和二个灰衣汉。只来了四个人,就敢龙眠山庄,劫持潜龙祝文华,虽说龙眠山庄已有理伏线,但这帮人的胆,也算大到了极!这回足足奔走了顿饭工夫之久,估计离龙眠山庄,少说也有十几里路,一行四人才又停步来。
只听旁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迎着:“公回来了?”田公只用鼻孔“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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