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章敌友莫测(4/10)

这里，似乎有些混，言外之意，如的走，应该和这场婚礼有关。

荣敬宗接着：“老会主年过甲，只此一女，如约突然走，老会主夫妇自然极为伤心。尤其是老夫人，思女心切，不久就一病不起。就在这时候，清廷也听到黑龙会图谋不轨的风声，派一批大手，前来昆嵛山搜索，但本会早已得到消息，而且黑龙会总堂，山腹之中，这批鹰犬，自然无法找到。”凌君毅忍不住：“黑龙会难任由这些鹰犬找上门来，不给他们一个厉害？“荣敬宗：“这是老会主持重之，那时清廷气焰方张，各地志士，已经牺牲了不少，为了保全实力，才力主不可妄动。”说别此，忽然叹息一声，接着：“但没想到这批鹰犬之中，有—名侍卫，竟是神算的门徒。本山机关布置，原神算之手，他门人自然一看就知，在他向导之，从黄龙袭，老会主因本山机关既被识破，这些清廷鹰犬，就不能让他们有一个漏网，否则就后患无穷。那天晚上，咱们全数动，—举把侵昆嵛山的十八名大手，悉数歼灭，老会主在这战中，劈了五个对方爪牙，但却被其中一人的毒药暗所伤”凌君毅：“骊龙珠可解天奇毒，老会主”荣敬宗没待他说完，接：“不对“骊龙珠”可解天奇毒，但老会主是被苗人用的淬毒针所伤。那针细如，打中人，使人丝毫不觉，那时老会主力拼敌，并不知自己已中了人家暗算，直等敌人悉数就歼，回到总堂，已经毒攻腑，突然昏迷不醒。当时，大家还不知老会主中了毒针，只当他年事已，力不支，但经过急救之后，依然昏迷不醒。仔细检查的结果，才发现老会主左肩有一极细的黑影，断定可能是中了毒针一类细小暗，急以“骊龙珠”毒，只是已经迟了，不到天明，就溢然逝，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凌君毅：“后来呢？”荣敬宗：“会中不能一日无主，否则就成了群龙无首，大家就在老会主灵前，公举令尊继任会主。”凌君毅问：“那么先父又怎会遇害的呢？”荣敬宗忽然的叹了气：“令尊那时不过二十多岁，到黑龙会来，前后也不过四年，因老会主的赏识，一手扶植，从黄龙堂一名巡主，摆升到飞龙堂堂主。老会主在未去世之前，也曾一再向人表示，将来继任人选，属意令尊。因此在老会主灵前，获得大家的支持，但黑龙会创立已有三十年之久，令尊虽雄才大略，终究年轻资浅，难付众望”凌君毅：“那是说大家都对先父不满了？”荣敬宗：“那也不然，当初随同老会主共创黑龙会的几位老，起初虽觉令尊年事太轻、少不更事，但老会主去世后，经令尊一年刻意整顿。黑龙会的声誉，在江湖上可说是开创了前所未有的局面。几位老也到老会主确有知人之明，自然全力支持，就是一向和令尊不睦的青龙堂堂主韩占魁，也转而向令尊输诚，这一年真可以说是黑龙会的全盛时代”凌君毅疑惑的：“那么是谁害死先父的呢？”荣敬宗黯然叹了气：“清廷派来的十八名鹰爪，一去不归，从此杳无消息，自然不肯罢休。经他们明查暗访，终于获悉这十八名大手，全数折在黑龙会的手里，鞑酋据报，大为震怒，密派山东总督围剿。”凌君毅吃惊：“他们要对黑龙会用兵？”荣敬宗：“用兵，黑龙会倒并无所惧，就算来上十万大军，也无济于事，可恨的是咱们黑龙会了丧心病狂、数典志祖的。”凌君毅心一震，张目：“谁？”荣敬宗：“就是现在黑龙会的会主韩占魁。”凌君毅心一阵激动，问：“他如何卖了黑龙会？”荣敬宗：“当时东督是和砷门的走狗国泰，此人原是贪婪无能的顿之徒，接到上面的密3，早巳吓得心惊，拿不主意。据说他督署中有一个师爷，叫钱君仁，外号世判官。据说此人原是江湖卖药郎中，后来不知如何夤缘，当了国泰的心腹，狼狈为，他替国泰了个主意，用兵万万不可，当时只在左手掌中写了四个字。”凌君毅：“不知他写的是哪四个字。”荣敬宗：“以寇制寇。”凌君毅：“以寇制寇？”荣敬宗：“不错，他这主意可说恶毒已极，他用的是分化利诱的手段，但若无丧心病狂的人，又如何颠覆得了黑龙会？”他叹了气，说：“这也许是天数，正好韩占魁这贼，因和令尊凤有嫌隙，令尊继任会主之后，他表面上竭诚拥。心的仇恨却愈来愈。因为他是老会主拜弟中儿，其父是为黑龙会殉难的，老会主一直把他视如于侄，而且又摇升到青龙堂堂主，要是没有令尊，黑龙会会主的继承人就非他莫属。”凌君毅：“他纵和先父有隙，那是私人的恩怨，不该卖黑龙会。”荣敬宗：“这叫利令智昏，忘记了他老是死在鞑手里的，因为清廷答应他事成之后，不但不究既往，还可给他官，还有赏金，才使他卖主求荣，苟颜事仇，献本山秘总图，作为他个人之阶”凌君毅失：“黑龙会在清廷严密搜捕之，得以屹立不动，凭仗的就是山腹秘，外人不得而。他献秘总图，那就无异断送了黑龙会。”荣敬宗双手握拳，切齿：“就是嘛，老会主三十年苦心经营，神算殚心竭智所设计的机关秘，就此落异族之手。”凌君毅：“详如何，还望老伯赐告。”荣敬宗脸显得异常难看，目光如刀，切齿：“创立黑龙会的人，除了老会主，共有九位老，他们都是生死与共、肝胆相照的结义兄弟。老会主逝世之后，已经只剩五位，那时差不多都是甲以上的人了。这姓韩的贼，不但献了秘总图，而且居然狠起心，接受鹰爪的指示，暗中毒，先把五位老毒毙”凌君毅：“当时没有人发现他的谋么？”荣敬宗：“没有，这恶贼心机镇密，而且那毒药是大之，许多满汉大臣，在靼酋赐之后，往往回家暴卒，用的就是这毒药，死后丝毫看不中毒的徵兆。黑龙会在一月之，五位老先后谢世，自然引起许多怀疑，但每个人都又死得十分安详，看不一异样，大家心尽起疑，也无可如何”凌君毅剑眉轩动，怒声：“这贼真该碎屍万段。”荣敬宗续：“那是二十年前的端午，距离五位老逝世已经过了两个月，会中并没有发生事故，大家戒心渐懈，端午是个大节，每年过节，会主和三堂堂主、三十六将，都要在大厅上聚，还有各堂的巡主，也一起参加”凌君毅忍不住问：“他又了毒。”荣敬宗没有直接回答，续：“大家正在兴采烈，大碗喝酒，大块吃的当儿，青龙堂一名沈姓当值巡主，匆匆来，在韩占魁耳边低低说了几句。韩占魁脸有喜，从座中站起，大声说：““各位，今天是端佳节，大家都在这里，兄弟有几句话要说。就是本会创立已有三十余年，当初原是以匡复朱明为宗旨，这三十年来，清廷已经奠定四海，广施仁政，朱明气势已尽，凭咱们区区百数人，犹图顽抗，何异以卵击石？终日匿居山腹，三十年来一事无成，再过三十年，还是不得。古人曾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咱们这是逆天行事，因此，兄弟之意，不如归顺大清，接受招抚，大家还可博个前程。”他大概就是这样说的，唉，这些话，说来真是污了嘴。”凌君毅：“当时先父如何呢？”荣敬宗：“当时大家只当他酒后狂言发的牢，但这是大逆不，犯会中禁律，会主自然不容他再发谬论，立即起叱：““韩堂主，你大概喝醉了，你知你说了什么，还不快快住”韩占魁仰天大笑：““凌风，你少在韩爷面前摆会主的威风，你不妨睁瞧瞧，你们这些叛逆，一个也休想逃得去？”会主听得然大怒，喝：““韩占魁，你疯了，你说这些大逆不的话，本会律条，你该八刃分屍！”韩占魁神不变，也大声：““凌风，大清皇律，你们这些叛逆，都得凌迟死，罪灭九族。”他说至这里，突然把手中酒杯，往地上摔去，这是“掷杯为号”这一刹那，日月厅四面八暗门中，同时涌十数名清廷派来的鹰爪。”凌君毅：“黑龙会英全在厅上，除非他们使用霸暗，这十数名鹰爪，何难一举歼灭？”荣敬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沉痛地：“鹰爪他们并末使用暗，日月厅上，也没有搏斗，连一丝抵抗也没有，就让他们反剪双手，一个个缚上绳。”凌君毅凛然：“大家都中了毒。”荣敬宗缀然：“韩占魁在雄黄酒中，了“骨丹”每个人都失去了抵抗能力”凌君毅急着问：“先父呢？”荣敬宗目泪，说：“老朽那时就担任黑龙潭总，并未在场，这是事后听人说的，会主看大势已去，嚼自裁，壮烈成仁。”凌君毅泪夺眶而，噗的跪倒地，呛声：“爹，孩儿一定要手诛姓韩的恶贼，替你老人家报仇。”荣敬宗拭着泪，说：“公不必伤心，等你黑龙潭回来，自可手刃亲仇，谅那姓韩的老贼，也逃不到哪里去。”凌君毅站起，忽然关切地问：“老伯，家母如何逃去的呢？”荣敬宗：“这也是天意。令堂那时已经有了，终日呕吐，并末与会，那些鹰爪，又忙着接本会三堂，而且各都有零星的搏斗。令堂得到事变消息，从一秘逃，等到他们发觉，已经不见令堂的踪影了。”凌君毅：“姓韩的老贼，既然卖了黑龙会，怎会又当起黑龙会的会主来了呢？”荣敬宗：“他卖黑龙会，对清廷是一件大功，如今已是四品的侍卫领班，仍令他兼黑龙会会主，这是一个极大谋。”凌君毅：“这是什么谋呢？”荣敬京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说：“这和老朽，公都有关联。”凌君毅听得奇怪，中不觉“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