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游戏啊。”庄纶叹。
“我很久不上号了。”裘锦程说,“恐怕带不动你们。”
与日常教学的琐事相比,应急教师面对的案,棘手但有趣,细究职责,约等于公关 侦探,既要积极合警方提供线索,又要安抚家属绪,还要时刻关注舆论,及时发布公告。裘锦程略地翻阅档案,一年少则三四起,多则八九起,频率不,尚能接受。少数结果涉及死亡,大多数还算是有个合合理的结局。
“那假期锦程哥带我们打游戏吧。”庄纶提议,“我妹妹也会玩一王者。”
“有一门好是好事。”裘锦程说,“电竞这事太吃天赋,不单单只靠努力和。”他其实羡慕能够全心投一件事的人,他的随坎坷的和压的工作付之一炬,再寻不回当年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的心态。
裘锦程合上档案,只觉得肩的担又沉重许多,希望电竞(3)班的学生争气,不要被他写档案里。
“沛毅啊,他闭关回来我带他去了趟尖班。”裘锦程说,回想起沛毅对战三盘,盘盘都是提款机的悲惨事迹,他忍俊不禁,“他被摁在地上,第一盘输的时候不信邪,说要三盘两胜,第二盘输之后说要五局三胜,第三盘输之后,他问我,裘老师,楼天台挂锁吗。”
“别破费了,来我家玩。”裘锦程说,“我爸喜玩派对游戏,人多正好陪陪他。”当着家的面前,庄纶估计也不敢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扰他的心绪。
之前和裘栋梁喝酒聊起的三件事中的两件事,赫然现在档案里,楼和厕所生。楼的是个男孩,起因是暗恋的女孩谈了男友,一时难自禁,以死相,之后在消防的劝解放弃轻生念。厕所生的女孩经医院检查并无大碍,其男友同样未成年,不构成犯罪,继续留校上课。
兄妹俩越聊声音越小,叽叽咕咕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若是大学时期的裘锦程,仔细分辨能听懂五六成,现在的裘锦程宛如听天书。他无意窥探庄纶的家事,翻开应急教师的记录档案,从第一页开始阅读,2008-2023共计15年里,楼、自杀、他杀、失踪、各类恶事件罗列其中,包括时间、地、事件、理措施、结果,厚厚一本,堪比刑法案例集。
“锦程哥,我记得你上周说你班里有个小孩儿请假闭关练技术,怎么样了?”庄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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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玩其他游戏也可以。”庄纶说,“我去租个游戏机。”
“后来输得没脾气了,心甘愿跟我离开,刚走尖班的门,就蹲在墙角抹泪。”裘锦程说,“哭得人家一整个尖班来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