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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满面泪，说：“罗，你不知，人到了难，开向人借都借不上了，你这是救命粮呀……”

不能想，真的不能想，越想，越觉得世变了，人心黑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病好了，老奎就到乡上去找领导。老奎从来没有告状的习惯，但这次是来的，杨二宝真是太狂了，狂得本不把党的政策放在里。我老奎不了你，镇上总能得了吧？我就不信，党让少数人先富起来，总不是这样一个富法？总不能让你随意哄抬价，明目张胆地来勒索乡民？老奎找到了镇党委王书记，就把杨二宝的所作所向他谈了。没料王书记听完他的反映后，漫不经心地说：“老书记的意见很诚恳，但是，有些事儿，也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现在，政策上也没有明确规定，我们也不好涉。再说，老杨是县上树起来的致富带人，我们各级政府只能扶持，哪能拆台呀？总之，有些问题，还是观念上的问题。看来，咱们都需要更新观念，才能适应改革发展的需要。”

王书记冠冕堂皇的一番话，使老奎如坠云里雾里，听了半天，才明白他是想让他多支持杨二宝。想想，还是原来的苏书记好，苏书记直截了当，有啥说啥，能说到心坎坎上。可这王书记，还是太年轻了，说不到一起，就不说了。忍了这气，算了。

这事儿过去不久，县上召开人民代表大会，老奎是代表，自然参加了这样的盛会。报到后住到招待所里，县人大的领导就来看望他们。苏大相副主任也来了，一看到他，就亲切地握着他的手说：“老倒灶，现在地包去了，日过得怎么样？”

老奎就激动地说：“好着哩，好着哩！就是有一肚的话，想给老领导说说。”

苏主任笑着说：“这一次，请你们代表来，就是让你们说，有多少话说多少话，要把心窝窝里的话掏净。”说着，就松开老奎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握一个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