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奎说:“公购粮你上了,你吃啥?再别说这隔散话了,我给你上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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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奎说:“难了就哭,就自己打自己?现在哭过了,也打过了,舒服了吧?你这个老倒灶,我看你活苕了,真的活苕了。到时候多浇上一,苗还能缓过秧来,怕啥?就是缓不过来,也饿不死你,怕啥?”
胡老大就说:“算了,那有合适的?老了,也惯了,不如省个钱给娃说媳妇吧。”
后来,杨二宝倒腾富了,想办个羊场,就从蒙,还有山丹倒腾了几卡车羊,让他去当羊倌。从此,胡老大又起了旧营生,放起了羊。胡老大常觉得,人是最识不透的东西,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我当劳动模范那阵,大会小会受表扬,杨二宝却是一个坏典型,大会小会受批判,两个不同的典型,一路走来,如今又成了两个典型,他成了致富的典型,成了沙镇的首富,我却成了他的雇工。这是好听的话,就破了,他就是地主,我成了工。绕来绕去,绕了一个大弯,我还是个工。唉!命,这都是命!杨二宝那狗日的命好,当年了坏事,还能坐上汽车,好像就注定了他有坐汽车的命。我胡老大天生的就是一个放羊的命,小时候给地主老财放羊,新社会给大集放羊,现在又给先富起的人放羊,这是命,说来说去,是一个放羊的命……老远里,胡老大了见有一个黑儿,慢慢向他这里蠕动了来。胡老大看不清他是谁。在这里,很少有人来的,来也是杨二宝来。杨二宝来时,不是一个人走来的,而是开着他那辆球车来的,来了肯定是要抓羊,抓了拉回去宰了吃,或者招待人。杨二宝一年光吃掉的羊也有三四十只,也能结成一个小群了。那狗日的是活好了,活了。胡老大喜凉州产的旱烟渣,曾让杨二宝给他捎买过。他给杨二宝钱,杨二宝说等买来了再说。到买来了,再给钱时,杨二宝说,算了,没有几个钱,你去吧,完了再给你买。等快完了,杨二宝来捉羊,又给他带过一大包。这回,他非要给杨二宝给钱,杨二宝还是不收。他就说,你不收也行,工钱中给我扣了就是。杨二宝就笑骂说,老倒灶,你吧,你不会把我穷的,只要你给我放好羊,这旱烟渣算什么?以后我给你包了。胡老大说掌柜的,你就是不给我买旱烟,我也得给你把这些先人伺候好,这是我的营生呀。杨二宝喜胡老大叫他掌柜的,一叫,睛眯成了鸽圈儿屎,越发地兴了,哈哈大笑着说,次来了再给你捎瓶烧酒
胡老大就激地说:“好好好,明年我也在上风给你还过去。”
田大脚说:“咋能传到他的耳朵里去?我又没有活苕。”
胡老大非常激这两家,但苦于无力回报,想想老奎家的娃们一个个上了学,家里缺劳力,杨二宝常到外面木工,家里只有田大脚和秀旦儿,就常打发锁给这两家帮忙些力气活儿,以此作为的补偿。锁是个不惜力的汉,活也有力,不论是粪,还是拉土垫圈,他都得有板有。活完了,要留他吃饭,他总推说他爹好了,瞅一虚空,便撒溜了。两家人就越发觉得锁是个好娃。
后来,在调的时候,老奎果然让他多浇了一。苗是缓过来了,但终究元气大伤,势远不如别人家的。粮打来,勉糊。老奎就说:“老大,公购粮你就别上了,我给你完成算了。”
胡老大说:“你说哪里话呀,我激都来不及,怎能记恨你?”
胡老大曾与田大脚好了几年,一直好到杨二宝从狱中来,就不敢再好了。虽说不好了,但是,两人还是有,偶尔在田间地碰到了,就心照不宣地个,或是打一声招呼。有时见周围没有人,田大脚也就关心地说:“胡大哥,有合适的,你就找一个吧,日也不是这么个过法。”
胡老大说:“还是我上吧,我咋好意思让你的呀?”
田大脚也说:“支书说得对哩,多浇,苗还能缓过神儿来。”
田大脚就脸儿红着说:“胡大哥,你是不是记恨我?你不要记恨,我也有我的难。”
田大脚因念胡老大曾给予她的好,就说:“胡大哥,你的麦瘪,地你就别留了,我家的粮成好,先给你借过去二百斤,到来年当地去吧。”当即,就在打麦场的上风,给胡老大盘过去了二百斤麦。
少许冷静了来,便说:“好我的支书哩,咱庄稼人靠的就是这把庄稼,毁了庄稼,咋能不难哩?”
胡老大说:“你把你的心款款地放稳,不记恨,也不要传到二宝的耳朵里,过去了的就过去吧,让它烂在心里。”
田大脚说:“我就怕你记恨我,只要不记恨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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