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往日的胆怯,站在厅上,腰杆得笔直,问她什么都说“不知”。
张大人绕着她踱步,笑:“二只说些你知的,譬如凤二爷先前都是如何同你联络。”
络娴撇他一,脖向前一梗,“不知。”
“二好好想想,要是再想不起来,我这里少不得就要派人去江请你大哥回来,若是将他牵涉这案里来,你可知是什么后果?如今你二哥犯这事,还没有牵连到他,还是看在二老爷和三爷的面,要是二这么不识时务,二老爷再看中人才,也不会宽宏大量到那份上。”
络娴冷笑一声,“一人事一人当,这又不是什么谋反的大罪,还不至牵连九族,你少来吓唬我。”
老太太见她不松,朝丁柔递了个,丁柔得令去,未几领着个气焰熏天的年轻妇人来。
那妇人不由分说,劈手便照着络娴的脸狠狠摔了一掌,“都是从前太太惯的,惯得你们连杀人放火的事都敢!现好了,带累得你大哥前途毁尽,枉他素日那样疼你们!我告诉你,你趁早把该说的说清楚,要是牵连你大哥来,往后凤家也不要认你!这话是我说的,凤家列祖列宗怪我我也认了,他们要算账,只化成厉鬼来找我好了,我不怕!”
络娴刚要反嘴和她吵,俪仙二话不说,又是一掌劈来,“从前太太惯你,我可不惯着!现在凤家是我说了算!”
打得络娴脑袋嗡嗡作响,心里恨她恨得要死,却忽然没敢吭气。
俪仙又上手拧她,东一西一,“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老太太只在榻上吃茶,自己府上,放任着俪仙撒野,就是要给络娴明白,往后凤家也不是她的倚靠,又不将她送官,就是要把她握在手心里。
络娴最后只得说,都是凤二派人找的她,每逢她回娘家去的路上。那人留着一脸杂的胡须,衣裳上常黏着碎草枯叶,靴上沾着一圈厚厚的泥土。
看来是藏在荒郊野岭,张大人暗忖须臾,又向老太太讨了池镜写的那封信,翻看几回,凑近了细细一嗅,嗅到一汗味和特殊的臭味。便给府衙最熟悉南京地形的一明差官,“你闻闻这是什么味?”
那差官嗅了半日:“像是臭椿树,这树因有异味,寻常百姓家中不栽,多是在山野之中。”
“这纸张大约是常揣在怀里,揣纸的人上一定有很重的臭椿的味,能熏得这样重,想必此地不是单着几株。你现去找南京城地图,将城外臭椿树生最密集的山林圈来,叫人暗暗去向当地农访查。”
查到夜,那山上仍没有动静。玉漏又饿又冷,有些僵得站不直了,向前微微栽着,不再顾得上肚是不是会给那缠绕得一圈又一圈的绳勒到。
有两个人山去接应银的消息,一个人在外哨探,又是凤二在屋看守。他拿一截木挑着面前的柴火堆,不时瞅一池镜,等着他开向他讨饶。
可等了这样久,池镜仍没半句话。他就恨他这一,死到临也是那副倨傲模样,好像天生学不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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