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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对她认可的，其实好，就是心中少了敬畏二字，对中心上之外的，不免狠辣刻薄了些，偏偏一切毒辣心血都白为他人抛了，真是白生一副聪明模样，机关算尽，却误了自个命——当然到得她机关算尽的时候，也确实欠孽债，死不足惜，但若是能在机关算尽之前有个契机，晓得敬畏二字，再学熟法理，未必不能个不那么坏的能人。

——其实这俩货谁都不缺单手剥栗去壳空投嘴里的全绝活，如今非要一人一只手合着，不过腻歪罢了。

只小姑娘浑然不知世事，珠滴溜溜地在双九始终牵彼此的那两只手上打了个转，什么都没问，只伸呼呼的小手，将果一阵腾挪，挪一个空碟之后，艰难剥起果来。

这果，此前自然也是从来没有亲自上手剥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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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九又没多少和这么样小女孩儿相的经验，要如待黛玉一般问几句诗书吧，大儿且才刚认识自己的名字，都还不怎么会写呢！

原要将小碟往前推的小手转而往后一拢，小姑娘抿着, 小胖手儿上的窝窝都绷着了，看得双九都是一笑。

是以大儿辛辛苦苦忙碌好一会儿，犹带着倒寒的天，小姑娘鼻尖儿都冒汗来了，盘里好不容易稀稀拉拉放了几个果仁，却都是零零碎碎尸骨不全的模样，看着委实磕碜。

小姑娘不禁赧然, 一句“祖父吃”就在间转着说不来, 脸颊原就因费力使劲有些泛红, 这会儿越发通红得厉害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她原本连这半步都不应该慢的。

不过双九再稀罕小姑娘，到底不外人掺和他们夫夫的小趣，少不得都只当不知小姑娘的心意了。

大儿怏怏着碟里的碎果仁吃着，正琢磨着侍奉祖父们的新招式, 外忽然糟糟一阵人声, 却是邢氏闯了来。

倒是给大儿那几样玩，看她真心喜，这小丫又是个很能憋得住的，并不肯放王熙凤待她的“侍奉祖父”大任、自顾玩去。

大儿皱着小眉思索一回，忽扭脸抬眸过去，恰撞上双九合作剥栗的一幕。

贾琏夫妻在当父母上都有不足，好歹荣国府里住着的时候也算是外事的，又再疏忽都好歹日日记得见一见大儿，是以大儿边的人倒也不敢疏忽了她去，把个小姑娘照顾得瞅着都过五生日了，吃饭都只靠人喂到嘴里——

“侍奉祖父们”的话放心上，却着实不知要什么。

王熙凤只慢了邢氏半步。

栗、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