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却要站在鲜卑主公的位,保护你的族人、还有你亲近的人,没有对错可分,也没有后路可退。”
商之转过望着她,夭绍微微笑:“你之前不也已经这么了么?而且还得那样地狠心绝,异常。如今即便是你想要立地成佛,放屠刀,怕是因你手丧命的人也会化成厉鬼纠缠着你,让你一生一世不得清静。何况,若非你是天闻名的商之君,若非是鲜卑的主公,若非有着这些牵牵绊绊、利益分途,那么那些先前因你而不平不白受了痛苦和委屈的人,怕是更难咽心中的气。”
商之怔然,夭绍眨眨,嫣然笑:“那些受了委屈的人,当然也有我。”
她句句婉转,言词温和,再不见先前的怨恨。商之心中的迷雾因她的话也似一缕一缕消散,唯剩一片空净澄澈,一时忍不住轻笑:“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
夭绍坦然:“其实从不曾恨过你,只是气过、恼过,又不见你来歉,想不到该如何给自己找个台阶罢了。”
商之看着她,微笑无声。
夭绍避开他的视线,望着红日,了睛,脸上一丝疲。
“山去吧。”商之。
夭绍不放心,问:“你心里真的想明白了?”
商之站起,俯视着万里如画的江山,轻轻一笑:“你费尽心机说了这么多,我怎能想不明白。”
纵是日照朗朗,商之抱着夭绍山,白衣迅若飞鸿,依旧是神鬼难察地了景宁僧舍。
悬崖边共渡一夜清风明月,他心底存着沉痛的抉择,她心中亦是艰难地徘徊。两人默默无声之时,彼此的隔阂依然刻。直到今日晨间,两人才似忘记了尘世间所有的烦扰,笑谈之间解开了万千愁思。
但此刻回到僧舍,于满来的幽风,夭绍却又渐渐恍悟过来,见商之转走,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的……笛。”她将宋玉笛递到他面前,日光透窗而,将她的笑容照几分模糊难辩。
商之望着宋玉笛许久,终于伸手接过。玉碰肌肤,久违的温如今却生生万缕寒意,从指尖蔓延全,是疼。
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一言不发转过,衣袂掠过窗扇,瞬间无影。
夭绍躺在榻上,望着从此再无宋玉笛枕侧,心中不免有地方空空起来。
一夜劳顿,即便是山上小憩了一会,她还是疲累非常,闭了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悄然打开。夭绍似觉到什么,迷迷糊糊睁开,只望见熙日那袭淡青衣袍飞似云,分明是可望而又不可及地缥缈,可她看着他,心中却慢慢有了一抹温和安定。
“阿彦,我是不是睡过了?”她着睛坐起。
郗彦缓缓走到榻侧,望着她的目光有些不可捉摸的恍惚。
夭绍问:“我们什么时候回东朝?我离开邺都太久啦,想阿公和婆婆了。”
郗彦沉默一会,才:“等野大婚后,我们便回去。”
“他什么时候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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