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乏虚,需要静养回神。”
.
四月初五,朝廷的恩旨降至江夏。犒赏丰厚,封赐大度,孟津一战立功者无不倍受鼓舞。随恩旨同尚书省的,另有一卷加授湘东王萧璋为朝廷大司、都督诸军的急旨。自孟津一役后,萧璋已从江夏退回浔,筹措三军粮草,收到御旨后不敢懈怠,连夜西行,四月初七,命江、豫、徐三州兵元帅共聚江夏城中官邸,商议战事布署。
“是。”敬公公堆起满脸的笑容,“承庆今日不比往日,郡主和小侯爷都不再中,太又忙于学业,太后难免清静寂寞的很。陛明日能来用膳,太后必然兴。”
然连日怒江江面平静异常,对岸乌林渡的数千战舰次第摆布,迤逦五六十里,骄烈,只映白浪尽一片乌森森的沉气象,并不见任何风草动。
“许是日渐、日渐,使人愈发慵懒之故,太后这两日吃药后很是嗜睡。”
了。
萧祯自然听了他的言外之意,皱眉:“你不说,朕倒忽略了……夭绍去北朝已有半年,怎么还未回来?”转眸望着谢昶,似是不悦,“太傅,需要朕派人去北朝找一找么?自己的外祖母重病卧榻,她为晚辈,岂能如此逍遥在外?”
“陛,”谢昶轻轻开,声沉静如初,望着面前光亮微弱的殿阁,“太后怕是已休憩了。”
谢昶未及回答,敬公公已:“陛若要遣人去北朝寻郡主,愿走一趟。”
萧祯努力藏住神,静默一瞬,慢慢转过脸。“朕知了。”他低声。烛之,那清贵眉宇间的担忧此刻才十分明白地来,问:“太后今日如何?”
此番北府军携三万师到来正解当前僵局,萧少卿撤域最广的赤津守兵,集江州军于夏,西山陈设营寨数十里,与驻守在石的豫州军营延绵一线。怒江西南浅滩的百里防线自此给郗彦。四月初三,五千战舰俱到江夏三江。两千战舰拨给江、豫师,其余三千屯守赤津。北府军因此分为旱两寨,师于江中寨,大船巡于外,以为城郭之;小船居于,便通来往,灵活掉转。岸上另结营寨,亦摆在西山,与江、豫两营寨旗杖相接。自此每至黄昏后,彤霞披山,数百里篝火不绝,无论江上岸边,红光映天彻地,使得荆州军接连数日不敢贸然犯。
但以萧少卿与郗彦事先的揣测,此事却是意外之外。殷桓自兵江陵以来,战已数月,除却侵占豫州西北几座城池,别无寸功。而此战拖久疲乏对荆州军势必不利,以殷桓速战速决的急切心思,当是迅疾增添援军,趁北府军尚未熟悉赤津势、三州军旅调动频繁之时大军压上,乘势攻击,江夏一带防线受此压力,不可谓不是艰险。萧少卿与郗彦甚至已将锐骑兵调至西山丛谷,以备殷桓师登岸,便凭峡谷险恶地势相阻,与荆州铁甲决战山野。
“是。”敬公公回禀,“太后说,若是陛今夜来问有关岷江战事的封赏一事,着告诉陛:陛是一国之主,只要为陛所定,她绝无悖议。”
“母后歇了?”
“枉我在他营中待了一年,竟不曾摸清他丝毫的心思。”
江夏城郡守官署中,绿柳荫,红英遍地,池塘碧托着圆翠荷,于涟
敬公公立即:“谨遵太傅命。”躬揖手,端十分的恭敬,从容笑间,利落敲定此事。
此言倒是巧妙地借挪了萧祯的话锋,轻而易举,一蹴即就。萧祯无奈一笑,知其后指使为谁,不便驳回,又不肯多言语,只是四顾殿,故作沉。谢昶霜眉微抬,望着悄无声息的里殿。半勾的帷帐间透一脉浅浅的光,泽如月,清寒刺目,不可对视良久。于是收回目光,淡然笑:“既是如此,便劳公公走一趟,为老夫唤回那不懂事的丫。”
萧祯不曾多携人来,许远并四名小侍跟随在后,正要上前通传,萧祯却:“不准喧哗。”一行人轻步了正殿,风过纤廊,走珠有声。敬公公听闻动静从里殿迎,疾步上前叩拜:“见过陛。”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御医如何说?”
“如此……”萧祯轻轻叹了气,嘱咐,“你们要好生侍候,汤药补,不得懈怠。今夜夜,朕若去,恐打扰母后休憩。告知母后,朕与太明日来承庆用晚膳。”
北府兵既到江州,怒江战线的防守自然有所变化。阮朝手的三万徐州新兵乃训练有素的师,自军徐州以来,五千战船亦沿着怒江飘而至。江豫两州将士不善战,先前隆冬之际,尚能借助冰冻锐减的域踏上荆州与殷桓对战汉。而汉战败后,两州军队退守怒江对岸,却只能在浅滩防守荆州军的抢攻,因军甚弱、战舰不足之故,迟迟不能再怒江、西荆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