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2/4)

他显然是逃避着什么，转急去书案，衣袂生风。清寒冷香隐杂酒气，淡然一缕，并不。郗彦默然站在原地，望了他片刻，走去首案旁，静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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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潇潇，独孤尚立于梅林间望着远的古旧院，晚霞蔷薇泽鲜丽，微风中朵轻颤，翩跹艳，透着无尽的诱惑。

独孤尚脸微变，郗彦将在手里的藤纸递给他，不由他再劝阻，转过，先他一步府。跃上坐骑，扬鞭甩。光青衣淡渺，翩然如惊鸿远去。

“绝不能让阿那纥安过青鹘草原，”贺兰柬望着地图，“柔然此次行军，需绕过赤岩山、岐原山两大山脉，赶至青鹘草原，最快也需一天一夜。如今我军兵寡，对阿那纥此行唯有智得，不可力敌，以免损伤过多，更免大挫士气。”

贺兰柬疑惑：“少主为何不亲自去？”

“我另有要去的地方。”独孤尚站起，待要走时，室中一直沉默的郗彦亦起相随，清风一般，淡然安静，行在他侧。

贺兰柬想了想，：“岐原山硖石涧。”

昨夜独孤尚为救自己已耗尽了力，但此刻见到他，眉宇冷俊依旧，面容平静如常，竟无任何疲倦之态，生中顿生疑惑，上前一步待要细察他的神，独孤尚却侧走开，微笑着：“你素来足智多谋，既已来了，也为我想想主意吧。”

“你吃什么？”大的人影伫在门外，一贯悲悯的声音在灼心的忧虑不再纯净，红尘喜怒杂于其间，再也无法淡然。

“善哉。”竺轻轻而叹，将他抱

罢了吧。

独孤尚垂眸，望见纸上的字，一时愣住。

“阿彦，”独孤尚无奈止步，双眉微皱，“我是要去军营。你伤势未好，不可劳，留在王府歇着。”

郗彦神淡冷，双眸盯着他，忽然一笑。

“你的伤也未好，你留。”他张了张，无声。

他竭力忍耐，想要决绝转。然而刚动一动，便觉周脉间已渐渐生无数嗜血的幼虫，钻他的骨髓，吞噬他的血，仿佛灵魂正坠无尽的渊，折磨着他不断颤抖。

“最后一次。”他在迷中恨恨咬牙，隐生的一抹懊恼沉没于翻涌而至的望，张吞药，靠着墙，不断息。

兵戈相对，相鏖数日，如今却忽然退避二十里，且兵西北，贺兰柬未曾多思，便知柔然人想要绕过赤岩山，自青鹘草原背袭云中。若当真让柔然人此计得逞，云中城将被两面合围，到时鲜卑军队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据城而战，行动受限，兼之兵力悬殊，如此，唯余死路一条。

他想起在桑乾听闻血染邑时的悲伤，想起雁门城楼上得知父母双亡时的绝望，想起得知云憬逝去的不忍，想起夭绍至今未醒的心怜，诸杂，几疯狂，手指狠狠一握，折断的枝木刺他的掌心，鲜血淋漓。

原来便在方才云濛离开前来找郗彦的一刻，贺兰柬收到第二封斥候急报。阿那纥在柔然女帝的营中逗留不过半个时辰，寅时就回到柯河北岸的营寨。卯时三刻，令营退后二十里。前方斥候诧异于敌军举动，潜山登远眺，方才发觉，阿那纥亲提一支骑兵，已在夜悄然疾往西北。行踪诡秘，且率众而去的军队不万人，斥候难辨他的意图，忙急信报与云中知晓。

他咬着牙，手指攥住旁树枝。间隐痛，全乏力，还有脑海中愈发叫嚣疯狂的急躁和焦灼，都在蛊惑着他、促使着他，令他茫，令他不由自主地便想着，再度跨那座院里，吞那粒药。

独孤尚：“我这便回军营，让轩领石勒、狼跋率军去岐原山半途拦截。”

“那药能致命，不可依赖。昨夜你必不曾合，若现在再不休憩，晚上奇袭敌营何人能领军？先休息一日，军中诸事我会为你安排妥当。”

“师父？”独孤尚望着暮霭飘然而至的雪白僧袍，微有讶异。一时气息未稳，只努力忍着前渐生的眩，齿不清：“你……何时回来的？”话音落，前却突然一阵火燎般的疼痛，支撑不住，倚着墙渐渐倒。

独孤尚：“若要智得，唯有其不意，于半途埋伏偷袭。”他沉一刻，自地图上收回目光，看向贺兰柬：“柬叔一向对漠北地势了然于，应该知阿那纥西的路上，何地势易藏伏兵。”

痛楚之狂不减，反而更。他再也控制不住，闯院，走池馆取琉璃瓶，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