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的猛地偏开,竟是怒急攻心,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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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你找谁就找谁,什么陆拾遗李拾遗,都不关我事,日后我们各走各的,两不亏欠。”
这小竟浑然不觉般咽血沫,五指铁箍般抓着季怀真的肩膀,固执地看着他。
他前几日就是这样抱他,抱着他说二人是缘分天定,抱着他说他一定对他好。
燕迟起先迷茫,接着渐渐想起一二,看着季怀真,不敢相信引这日后的,竟仅仅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段话。
就在这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小燕。”
酒坛歪在地上,还浅浅剩个底,尽数被瀛禾浇在燕迟脸上。
一掀帐帘,果不其然看见燕迟倒在地,那原本该捆着季怀真的锁链堆在他脚,上还盖着件云纹大氅。
季怀真说不去了,他前一阵模糊,从鼻连带着咙酸涩无比,他不知这是什么滋味,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只知决不能当着燕迟的面这样。
第54章
“我恨你?我只恨我自己。”季怀真凄厉一笑,牙关咬,讥讽,“我恨自己看走,我恨自己定力差,我恨自己沟里翻船,竟会……竟会……”
“你既然这样恨我,又为什么两次三番救我?”燕迟一字一句地质问,一手抓着季怀真肩膀,指节用力到发白,他痛苦到极致,竟隐隐阵阵闷痛,咙间一阵腥甜味翻涌。
燕迟一个机灵,猛地坐起,醒来后意识去找季怀真的影。
他捡起地上的铁链一看才意识发生到了什么,当即脸沉来,一言不发。
他想起来了……
“因为你骂我。”季怀真抬看着燕迟,“你骂我,你跟别人一样羞辱我,是你先作践我的。你说我是恶,陆拾遗是善,你说我草芥人命徇私枉法,但陆拾遗从不这样,你说陆拾遗把别人的命当命,胜过我百倍。你还说,我季怀真在你里,比不得他陆拾遗半分。”
营帐,瀛禾派去探听消息的侍从回来,禀报:“殿,那齐人果然将七殿打逃跑了,他还偷了我们一匹,可要派人去追?”
瀛禾摇,挥手命他退,闭往塌上一靠,手中把玩着陆拾遗的玉,等上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才往关押季怀真的营帐走去。
季怀真一愣,忍着心酸,又改了风。
“你凭什么骗我?”燕迟哽咽开,“若不喜,随打发了就是,为什么还要装成陆拾遗来作践我?我自问不曾得罪过你,先前在上京那几年,更是没有见过你,不曾与你打过,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就非叫你看看,季怀真能坏到何地步。我就是要作践你,就是要糟蹋你,没有凭什么,更没有为什么。”
那人却抱着他不撒手。
燕迟拿袖,狠狠一嘴,转看着季怀真,意味不明地重复:“两不亏欠?”
他面沉来,黑漆漆的睛看过来,叫人无端心生寒意:“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放你走,你就在铁凌邑呆着,哪里都不许去。”
原来他记得这样清楚。
见他要后脑勺着地,脑袋摔成脆瓜,季怀真意识去接。他轻轻把人托到地上,又从燕迟上搜钥匙为自己解开手铐,想了想,又将自己的云纹大氅脱盖在燕迟上。
季怀真心酸愤恨着将人一望,终是狠心离开。
他狠狠一咬尖,剧痛使人清醒,季怀真又无不摧起来,他刻薄一笑,正要再说些什么,将这难受觉尽数奉还给燕迟,就见前的人面一白,不太对劲。
他又晃晃悠悠,往后退了两步,最后看了季怀真一,转往外走。
季怀真也是被他问得一愣,既已动心,竟再难想起他当初究竟为何脑一,那样看燕迟不顺?
燕迟脚步犹疑地顿住,将要回,只听一阵铁链挥舞之声,接着后脑勺一痛,前渐渐黑了去。
被这样一抱,季怀真就又恨,又心酸,冲燕迟骂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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