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病本来就很险。”兆林歪声丧气地,把脸仰在椅背上,“我这一回去,少不得又要挨一顿打。”
似乎是为这事发愁,愁一行泪来,挂在他没有表的脸上。
第89章 两茫然(十二)
地上散着几颗骰,玉一颗一颗拾起来 ,一看隔扇门外日影西昃,满河金砂,有乌篷船摇过去,桨划起哗哗的声,她看得盹住了神。
兆林在背后狠了两鼻,仿佛才定决心立起,“我先回去了,估摸着这几日要忙起来了,你不要等我。”
她听得好笑,谁等他?这个人有时候也有傻气,就是不晓得她在局骗他,也该明白风月场中的女人靠不住。
她回过来作势要送他,“我知。”看见他脸上的泪渍,又补一句,“你要节哀。”
他把一件大氅搭在胳膊上,笑着:“也没什么可哀的。”
他们兄弟间一向不好,这一从池镜上也能看来,玉不禁想到她和玉湘玉漏之间,反对他生一丝怜悯。
“你嘴上这样讲,我知你心里到底有些不好过。”她着帕替他揩了揩泪。
他把她的手握住了,笑着歪着脸,又落了一行泪,“你又知了。”
“你这个人,凡事都写在脸上,看不的人才是傻。”
“那你看得我喜你么?”
这倒不是假话,他的喜是直接的,炽的,也许并不能久,却从不遮掩。
玉笑着瘪嘴,“你喜女人倒多得很。”
他也没否认,“可我都对得住她们。”
是指钱财方面,玉会心地微笑,送他至门外。待他去后,她回过来吩咐丫,“去给我雇辆车,我要门。”
着池镜说的地址,寻到连家来,又不门,只叫车夫将车停在街对过,挑着帘看连家那宅门。那门远不算恢弘,却比从前蛇巷那房好了许多,也是这街面上数一数二的大宅。她爹娘了一辈的发财梦,总算在女儿上得以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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